申屠杰面无表情的闭着双眼没有再看宇流明,只是口中沉声说道:
“既然输了,就要输的明白!我只想问,樊稠为何会退兵?文毅、李健所部怎么会败得这么快?”
宇流明点点头,淡淡的说道:
“你意图让樊稠趁我空虚之际袭取临邛,我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丹木吉端了樊稠的老巢。而我也提前得到了你们增兵的消息,所以我东进的部队并不是去和文毅、李健所部硬碰硬的打仗,而是在途中设伏,实力大致相当的情况下有心算无心,自然就是我赢。”
听到这里,申屠杰长叹一声:
“老夫纵横半生自负智谋过人,却不想终究还是在你这年轻人面前输了一招。你是从孙二娘这里判断出我的动向的吧?”
宇流明闻言不禁赞道:
“申屠军师高明,一下就想到了事情的关键。”
说到这里宇流明看了一眼此刻站在一旁脸色铁青的孙二娘,口中淡淡的说道:
“那日我在二娘子的落红楼中,二娘子虽然掩饰得不错,但是终究还有破绽。于是我便开始注意落红楼,不曾想这一注意便大有收获。我不仅截获了申屠军师和二娘子的书信往来,而且发现了杨川、杨渝的行迹。”
申屠杰接过话茬儿继续说道:
“你通过我与二娘子的书信往来分析出我的全盘计划,又从杨川、杨渝二人身上顺藤摸瓜掌握了城内杨氏门客的动向。”
宇流明笑了笑,说道:
“申屠军师果然睿智。”
申屠杰闭着眼睛露出一丝苦笑的神情,口中喃喃的说道:
“输得一败涂地,谈何睿智?”
此刻立于宇流明身侧的骆清瑶和白诗华两人亦是在听完宇流明和申屠杰的一番对话之后方才完全明白这两人较量的全过程。骆清瑶侧目看了宇流明一样,只见对方此刻脸上洋溢着那熟悉的微笑,不禁怦然心动。白诗华也看着宇流明,脸上的纱巾掩盖住了她此刻的表情,但是其眼神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异色。
这个时候,只见数十名士卒手持兵刃鱼贯进入大厅之内。阿铁大手一挥,这些士卒迅速的将申屠杰和孙二娘围在当中。宇流明淡淡的说道:
“事已至此,就请申屠军师和孙二娘子委屈一下吧!”
正在这时,申屠杰的双眼陡然睁开,眼神之中满是狰狞之色,只听他用略显嘶哑的声音说道:
“宇流明,你……很好!我益州之败皆因你之故!就让老夫再为你弹奏这最后一曲《天不假年》!”
说话间,只见其十指拨动琴弦:
“铮铮铮……”
一缕悲怆凄凉的氛围瞬间在大厅之内弥漫开来。‘天不假年’这句话最为著名的出处便是汉末三国之时,周公瑾英年早夭,临终之前回忆昔年孙伯符知遇之恩,口中长叹:“非瑜背诺,天不假年!”此时申屠杰弹出这一曲,自然是用周公瑾来隐射宇流明。
正在这时,只见先前跳舞的那些个女子纷纷自幔布之后转出,衣着还是那般艳丽,只不过她们的双手中都多了两把明晃晃的峨眉钢刺。这时,在这悲怆的琴音之中,却听见孙二娘娇媚的声音说道:
“宇流大人,你骗的奴家好苦,你说奴家应该怎么对待你呢?”
说话之间,只见孙二娘身形一晃,化作一团红色的魅影窜入士卒人丛当中,仅仅只是转瞬之间,便将十数名士卒尽数击倒,每一名士卒身上都多了一个手掌大小的血洞。
这时,只见孙二娘身形一晃又再次回到宇流明的身前,面目含笑的注视着宇流明。但是宇流明望向孙二娘的神情之中却有一种难以掩饰的厌恶。因为此刻孙二娘的双手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一眼看上去显得说不出的诡异可怖。只听宇流明冷冷的说道:
“血手罗刹孙二娘,果然名不虚传!”
孙二娘抬起自己被鲜血染红的右手,伸出鲜血淋漓的食指,放在口中轻轻的啜吸,目光之中满是一种变态的残忍!片刻之后,只听孙二娘说道:
“奴家最喜欢用鲜血把手染成这样红红的了,真的好漂亮,好漂亮……”
说话之间,只见红影一动,孙二娘以迅疾的速度向着宇流明所在之处扑来,她十指如钩直逼宇流明的面门。说时迟那时快,一直侍立于旁的骆清瑶鞘中长剑发出一声清脆的龙吟,接着便见一道寒光后发先至直奔骆清瑶的咽喉。孙二娘见状脸色一变,身形连转,一连变换数种身法,意图躲过刺来的长剑。但是骆清瑶手中的长剑却似能够猜透孙二娘的想法一般,如影随形紧跟孙二娘身后,无论孙二娘身形如何变换,长剑总能未卜先知一般提前一步封住孙二娘的去路。
眼看着孙二娘可供闪转腾落的空间越来越小,剑锋距离孙二娘的身躯越来越近,只怕再过得片刻便要支持不住,就在这时只见一旁的那十余名少女同时窜出,手中峨眉钢刺分别从不同的角度同时刺向骆清瑶。
此时骆清瑶也不得不先求自保顾不得再追击孙二娘,身形一晃瞬间自那十余名少女的围攻之中脱身而出,掠回到宇流明的身前按剑而立。
那十余名少女也不追击,一齐后退数步结成阵势将孙二娘护在身后。此刻在那些少女身后的孙二娘早已经是花容失色、秀发散乱,眼神之中满是惊恐,可见适才骆清瑶的剑势给她造成了多大的震撼。
“铮铮铮……”
申屠杰的琴音又适时的响起,在悲怆的曲调之中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