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西南局势风云变幻之际,宇流明此时却坐镇临邛忙于处理平定汉嘉郡各地州县的事务。连续忙了两日好不容易有了闲暇,这一日宇流明在郡守府后花园内一时心血来潮练起剑来。自从修炼了白诗华传授的内功心法,宇流明在荣县所受的伤势便得到了飞快的好转,如今依然能够行动如常。今日偶然练了两路剑法,宇流明惊奇的发现不仅自己伤势已经无碍,而且练剑之时身体协调能力和出剑的力道、准确程度较之原先都有不同程度的增加。
原本宇流明武艺实属稀松平常,他自己也不甚上心,此番练习之下却惊喜于自己的进步,一时之间见猎心喜忍不住又多练了两趟,只觉得一柄长剑使起来说不出的得心应手,原先难以做到的一些动作此刻竟能做得圆润自如,一套剑法行云流水般使下来收势之时更觉得心怀大畅。
正在这时,只听得身后一个声音淡淡的说道:
“如此稀松平常的剑术,有什么可值得欣喜的?”
宇流明回身望去,只见骆清瑶一脸淡漠的神情站在一旁正静静的注视着自己。宇流明苦笑道:
“我觉得这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就算是对我的剑术的夸奖了。”
骆清瑶看着宇流明嬉皮笑脸的模样,眉头不禁微微一皱,轻轻拔出腰间的长剑,口中淡漠的说道:
“陪我练两招。”
宇流明有些愕然的望着骆清瑶,口中说道:
“你是认真的?”
“准备出剑。”
“那你得让着我些……”
“准备出剑。”
“……”
宇流明看了骆清瑶半晌,发现对方似乎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只得轻轻抬起手中长剑,摆出一个架势,然后气沉丹田神色郑重的说了一句:
“小心了!”
说话间,手中长剑挽起一朵剑花,向着骆清瑶迅疾的刺了过去。但是下一刻,只见骆清瑶素手一抖,手中长剑不知怎么就从一个奇怪的角度轻轻的击在宇流明的剑身之上,宇流明只觉得手腕一麻手中长剑顿时拿捏不住掉落在地上。
宇流明有些呆滞的站在原地,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长剑是如何脱手而出的,对方的力道并不大,但就是这轻轻一点却使得自己手中的长剑失去了掌控。
“捡起来。”
宇流明默不作声的捡起地上的长剑,有些怔怔的看着骆清瑶。
“准备出剑!”
“……”
宇流明又一次摆好架势,凝神静气、气沉丹田,接着挥剑刺出。只听“当”的一声脆响,宇流明手中的长剑又一次脱手而出掉落在地上。
“捡起来”
“……”
“准备出剑!”
“……”
……
一连数十次无功而返之后,宇流明终于忍不住说道:
“这叫陪你练剑吗?这是让你用剑敲着玩吧?”
骆清瑶静静的看着宇流明没有说话。宇流明忽然展颜一笑,淡淡的说道:
“哪怕你就是想用剑敲着玩我也陪着你。”
说话间,宇流明再一次从地上捡起长剑,摆好架势之后,一剑迅疾的挥出……
整整一个半天,郡守府内的后花园里长剑清脆的敲击之声响个不停。当宇流明强忍着浑身的酸痛弯下腰去再一次捡起地上的长剑时,骆清瑶忽然淡淡的说道:
“不练了。”
宇流明闻言顿时如蒙大赦,他甚至连直起腰站起来的力气也已经没有了,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此时骆清瑶轻摇款足来到宇流明的身前,口中淡淡的说道:
“有件事一直想问你。”
此时宇流明坐在地上犹自感觉不够畅快,身子干脆向后一仰,舒舒服服的躺倒在地上,然后说道:
“你说吧。”
骆清瑶略带疑惑的说道:
“你是如何猜到临邛城内府库之中会有大批量的粮食呢?”
宇流明躺在地上微笑着说道:
“其实是这样,首先蜀中号称‘天府’,素来民殷国富。而近来数年,蜀中又未逢战祸与大灾,基本上算得上风调雨顺吧。以上种种条件都表明蜀地应当钱帛丰厚、粮草殷实。但是我们见到的景象却是一片萧条,这就与预期严重不符。”
骆清瑶闻言点了点头,示意宇流明继续说下去。宇流明又道:
“既然于常理不符,又排出了天灾的因素,则定然是人为的因素造成汉嘉郡如此萧条的景象。然后我又想杨雄并非一般庸碌之人,其定然不会放任手下官吏盘剥百姓竭泽而渔,所以官员搜刮百姓财富的说法也站不住脚。那么最后再往深了想,杨雄入主蜀中以来无时无刻不在准备割据自立,以蜀中一隅而抗中国,就是当年诸葛武侯也未能办到,杨雄自然也会极为缺乏安全感。所以他必然会将蜀中各郡财富、粮秣尽可能的集中起来,随时准备应付朝廷大军征伐。”
此刻,骆清瑶顿时露出恍然的神情。少顷之后,骆清瑶从自己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轻轻的扔给宇流明。
此时宇流明犹自躺在地上,小册子便准确的落在了他的胸口之上。宇流明坐起身来,拿起小册子一看,上书“天罗剑澜”四个娟秀的小字。
宇流明翻开书的扉页,只见书中用墨笔描绘出了一幅幅精美的小人图,这些小人图连在一起便成了一套高深的剑法。每一幅小人图虽然只有寥寥数笔,但却刻画得精细传神,用剑的动作一目了然。在每一幅小人图的旁边都有娟秀的小字进行了批注,不仅对剑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