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恨恨地想:杀了贝可寒并不难。
可是,如果贱|人莫名其妙地死去,只会引得容先生在余生里对贱|人念念不忘。
因为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她红衣才不会那么傻,让贱|人在容先生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成全他们的生死之恋!
她要让容先生彻底厌恶那贱|人、抛弃那贱|人、忘了那贱|人!
然后在贱|人被容先生弃之如敝履之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将贱|人干掉!!!
所以,她布置这一场毒辣的局,以粉团儿为祭品,编制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就是要用最佳的方法,离间他们!
她就不相信,容先生亲眼看见粉团儿死在贝可寒的手术刀之下,还能无动于衷?
红衣得意地笑着,关上了浴室的门。
她没看到,粉团儿的眼角,滑下的泪滴。
***
时钟拨回一小时之后……
容先生和贝可寒回到房间,对着空空的床铺,面面相觑。
两人都感到一丝怪异。
贝可寒的感官尤其敏感,立刻捕捉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气息。
她看了容先生一眼,容先生心领神会,当先往浴室,悄声走去。
浴室的门,是紧紧关闭的。
容先生动了动指尖,那门,便轻飘飘地推开了。
贝可寒忍不住捂住了嘴。
血……
一池子的血……
浴缸的水满满的,粉团儿双目紧闭躺在池中,血液混合着温水,将她有如浸泡在血池中一般!!!
饶是贝可寒和容易都见惯了血腥杀戮的场面,仍不免心头一颤。
因为这不是别人,不是不相干的人,这是多么可爱,多么天真活泼的粉团儿啊!!!
贝可寒忍住不适,抢先一步上前,从浴缸里扶起了湿漉漉的粉团儿,先是探了探她的呼吸——停止了。
贝可寒冲容先生摇摇头,容先生神色一僵,几乎不敢相信。
贝可寒牙关紧咬,当机立断:“容易,你来,抱她到床|上!”
容先生点点头,从贝可寒手中接过软绵绵的粉团儿。
把粉团儿平放在床铺|上,容先生忧虑地问:“还来得及吗?要不要召唤教廷的医生?”
贝可寒道:“呼吸停止了,但身子还未僵硬,我看看心跳。”她贴在粉团儿心口,感受到小小的心脏,还有微弱的气息。
“还有救!!!”贝可寒揪紧的心,稍稍放松。
当初在冰川之下,容先生的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她都能救回来,她相信粉团儿也一定可以!!!
“好,需要我做什么?”容先生看着镇定的贝可寒,认真查看粉团儿伤情的样子,发现几日不见,这丫头处理事情越来越成熟稳妥了。
“看一下她伤口在哪里?”贝可寒翻着粉团儿的衣领、袖口……
浴缸里的水,冲淡了伤口的痕迹。
但幸好,人体也就那么几个部位,适合放血……
贝可寒在粉团儿的手腕上,发现一条细如丝线的割痕……
那痕迹,竟然有点眼熟,但她一时间,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