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月诗,请月二小姐上台”李总管笑眯眯的看着明阳郡主回了席位,这才看向丞相府席位上的月诗。
月诗自席位上起来,朝首位上的皇帝施了一礼,这才往舞台上走去。
月贵妃朝她温柔一笑,眼含鼓励。
月诗柔柔的看向她,亦是璨然一笑。
冷如风看看月诗,又看看月贵妃,虽然她们对她未必多友好,但是姐妹之间的感情却能看得出来,不像洛王府的姐妹一样。
眼睛斜睨了一眼冷如书,她这几个妹妹,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只要有机会,她们绝对不介意给她添添堵。
月诗上台之后,两个太监抬着一副画架上了台,随后又有一个宫女端着画画用的颜料什么的上了台。
月诗拿过宫女端着的笔,闭眸沉思一会儿,嘴角勾勒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沾上颜料,在画纸上细致的画了起来。
台下的人皆盯着她的动作,冷如风自然也不例外。
明阳郡主只看了一眼便别开头去,脸上虽然没有露出什么表情,但是也看得出来她对月诗的画技很不感冒。
作画不比弹琴跳舞,足足用了大半个时辰,月诗才将画笔停下。
只见原本空白的画纸上出现了一座高山,山上青松伫立,几杆翠竹笔直环绕,山下是一片金色的花海,皆是成片的雏菊,并非平常他们见到的名贵品种,仅仅只是金黄的野菊而已。
花海之中,一株名菊雪白而立,呈众星捧月之势,冷如风眯了眯眼,胭脂点雪?
野花丛中的名品菊?麻雀里面的金凤凰?
“月诗献丑”月诗微微屈身,脸上带着自谦的笑意。
李总管笑眯眯的差人取来月诗作的画,恭敬的递到梦紫霖的面前。
梦紫霖接过画,眼前一亮,看了一眼月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
将画递给身边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接过画来,亦是被月诗的画技惊到,画中的山,画中的青松,画中的翠竹,画中的菊,笔笔传神,犹如活了一般。
只是……
复杂的看了一眼月诗,皇后娘娘皱了皱眉,将画命人传给了月贵妃。
月贵妃对于月诗这个妹妹,自然是十分的宠爱,看到她画的画,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至于这幅画代表的含义,她却没有深究的意思。
待台上最尊贵的三位都看过了以后,才有太监将画展开,一一给坐在下首的朝臣公子们看过。
懂得画中道理的人,多是略带讶异的看着月诗,而不懂的人,则是惊艳于她的画技,久久说不出话来。
当月丞相看到画时,眉头紧紧皱起,看向自己的二女儿,眼中难掩责备。
冷如风眼观鼻鼻观心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无聊的撇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她想干什么?
月诗微低着头等待着她的画被全场传阅观赏,垂着眼眸,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月爱卿,令媛画技超群,恐怕众家小姐中再难找出与之匹及之人,而且心胸志气甚广,怕是男子与之相比,也是自愧不如”梦紫霖轻笑着看向月丞相,只是眼底闪烁着寒芒。
月丞相惶恐的起身,脸上挂着僵硬的笑,拱手回道:“小女顽劣,请皇上恕罪”
月诗微微抬头,便见到父亲此刻冷汗连连,眼底满是惶恐不安。
又看向台上坐着的月贵妃,只见她虽然脸上仍然带着妩媚的笑容,只是眼底却难掩担忧。
咬咬下唇,月诗一提裙摆,对着上首的皇帝便跪了下去。
下首的众人不明所以,弄不明白怎么画幅画就成这样了!
更不明白月丞相口中的恕罪究竟是恕什么罪。
梦紫焰挑挑眉,对于月诗的大胆亦是有些诧异,看她柔柔弱弱的样子,没想到竟有这样的志气。
“皇兄,左右不过一幅画而已,皇兄若是不喜,烧了便是”梦紫焰潇洒至极,恭敬开口。
只是看向月诗的眼神,越发的满意。
梦紫霖无奈一笑,他也没想真的治她的罪。
高山,青松,翠竹,野菊,还有那一朵脱颖而出的胭脂点雪。
高山为朝廷,青松为武将,翠竹为文臣,野菊为朝廷治下的女子们,众多的女子之中偏出了一株名品,并非是想要最尊贵的位置,而是向往高山,欲脱离花海,成为栋梁之才。
何为栋梁?
朝廷武将文臣,皆为栋梁,月诗不过是一个女子,却在画画的时候泄露出心中的抱负,自古女子不得干政,更不可能入朝为官,月诗作这幅画的用意,不可谓不大胆。
“罢了,有闲王为你求情,此次朕便不追究了,只是……切莫再有下次”看了一眼跪着的月诗,梦紫霖眼中亦是有满意之色。
“谢皇上”
月丞相父女俩异口同声的行礼,月诗退回座位坐下,感激的看了一眼闲王,脸色略红的低下了头。
冷如风眼光婉转,流连在皇帝,闲王,月诗之间,看梦紫霖与梦紫焰的意思,只怕是打算选月诗做闲王正妃了。
“大姐姐”冷如书扯了扯冷如风的袖子,红着脸唤了她一声。
“怎么?”挑眉看向她,冷如风淡淡问到。
“我想…我想去方便一下”涩着脸,冷如书喏喏答到。
尼玛,方便就方便,干什么跟我说?老娘又不是你的保姆,还管你那啥那啥么?
“去吧”抽了抽眼角,冷如风淡淡的扔下俩字。
冷如书笑了笑,急急的离开了座位,朝着宫中的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