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她惊愕的挑眉,“有你在,谁能欺负了我!”
“凝儿想的倒是通透……”
不得不说,楚千凝这话可谓是说到了黎阡陌的心坎儿上,令他心下欢愉不已,墨眸闪动着光芒。
的确,有他在,任谁都欺负不了她。
只不过……
他对她的保护是他的,岳母是岳母的,这并不冲突。
倘或他所料不错,大抵岳母早就看暮雪不顺眼了。或者应该说,她是对所有意图破坏她女儿生活的人抱有敌意。
思及此,黎阡陌便忍不住摇头失笑。
且说南月烟这边,同暮雪走出楚千凝的院子之后,她便边走边对暮雪说,“若你还想继续活下去,便趁早歇了对阡陌的想法。”
她说的直接,却令暮雪彻底愣住。
什么?!
面对南月烟的威胁,暮雪整个人都懵了。
难道她要杀了自己不成?
大抵是她的神色太过惊骇,以至于逗笑了南月烟。她忽然停住脚步,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少女,意味深长的笑道,“怎么?你不相信我敢杀了你?”
“你……”
“别以为有你义父在,他就能护得住你,我想杀谁,谁都拦不住。”说这话的时候,南月烟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寒冽。
彼时暮雪毫不怀疑,若她稍有迟疑,这人就会毫不迟疑的杀了她。
心尖一颤,她连呼吸都屏住了。
怔怔的望着南月烟,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目露惧色。
见状,南月烟勾唇冷笑了一下,“知道怕就好……”
不知是不是被她这句话给刺激到了,暮雪忽然抬头直视她,鼓足勇气道,“凭、凭什么威胁我?”
“就凭……”南月烟微微眯眼,“我是南凉帝。”
此言一出,暮雪整个人都惊呆了。
南凉帝?!
她是南凉帝!
惊愕的捂住了嘴巴,暮雪忍不住往后倒退了好几步,杏眸睁的大大的,明显不敢相信她说的话。
满意的点了点头,南月烟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还是那句话,知道怕就好……”
怕就怕,那油盐不进之人。
“我为人小气的很,护短又不讲道理,是以你最好别招惹我女儿,否则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一时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暮雪近乎僵硬的走出了王府。“南凉帝”三个字如梦魇一般困扰着她,让她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目送着她离开,南月烟脸上的笑容渐渐敛起。
堂堂女帝欺负一名小丫头,这事儿传出去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了。不过她从不在意旁人如何看、如何想,只要自己活得开心就好。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她头也没回的说道,“今日过后,你这义女究竟是狼是羊,便可见分晓了。”
“唉……”顾沉渊沉沉的叹了口气。
该说的都已说尽,该用的办法也都用完,到底要如何抉择就看那孩子自己的了。
“你是在惋惜?”南月烟挑眉。
“从前她不是这个样子的。”
“物是人非这四个字,你可懂得?”转身看向他,南月烟说的郑重,“初心不变这四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格外艰难,并非人人皆如你这般坚如磐石。”
她说这话的意思,本是指顾沉渊扶保洛北忧登基为帝,却没想到害他想多了,只当她是在暗指他们两人的事。
这般想着,顾沉渊的眸光便一点一点黯淡了下去。
察觉到他的异样,又见他沉默着不再说话,南月烟这才后知后觉的解释道,“我是在感慨这‘一代老臣心’而已,你想多了。”
话落,才见他又展颜微笑。
失笑着摇了摇头,南月烟有点不敢相信这人是在战场上运筹帷幄的丞相大人。
如此敏感,居然还得她好生哄着才行……
两人正说着话,便见黎延沧身边的小厮匆匆赶来,“丞相大人、夫人,我家王爷有请。”
闻言,他们不禁相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方才从前厅过来不一会儿,怎地又要请他们过去?
“他可有说是何事吗?”
“似乎……是为了秋闱一事……”具体的,他也不太清楚,“奴才也是猜测,您去了便知道了。”
“嗯。”
微微点头,顾沉渊也不耽误工夫,同南月烟直奔正厅。
而与此同时,黎阡陌和楚千凝也得到了同样的消息。
秋闱结束,朝中官员调用稍有变动。但令人生疑的是,所有皇甫家的子弟,或者是与萧家有关系的人,全都“明灯高举”,倒是其他学子,未有这般好的运气。
放下手里的密信,黎阡陌眸光稍暗。
他倒是忘了秋闱这一茬儿……
自打凝儿有孕后,他便一颗心都扑在了她身上,并未将太多精力放在萧家的事情上。
对方玩出这么一手儿,他一点都不意外。
萧家虽接连出事,但只要萧太后一日不倒,萧辙手握兵权,那萧家就不算完,他们也就不能掉以轻心。
“如今我有孕,可谓是皆大欢喜……”拿过他手里的密信看了看,楚千凝似笑非笑的对他叹道。
“怎么说?”
“王府中人高兴,是真的高兴,至于旁人,却只是因为我的存在会分散你的注意力。”
就像秋闱一事,他一时不察,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