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怎地一直未曾见到公主”傅思悠状似不经意的轻声叹道,成功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向了楚千凝。
没见到她,大家伙儿便自然而然把目光聚焦到了黎阡陌的身上。
说起来,这位世子爷也是真够淡定的,媳妇都要被冠上谋杀太后的罪名了,他却依旧面不改色的站在那,一副云淡风轻的闲适姿态。
感觉到众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明显的探究,黎阡陌微微勾唇,眸中似拢了青烟的月,清雅脱尘,“公主许是被沿途景致吸引,是以至今未归。”
众人“”
这谎话未免也说得太不走心了。
似是看不出众人的取笑,黎阡陌淡定的负手而立,然事不关己的态度。
见状,景佑帝沉声吩咐道,“来人,去找找公主。”
“是。”
杨翥片刻不敢耽误,赶紧让人去找,寻了许久方才终于回来。
可令众人意想不到的却是,来的人不止是楚千凝,竟还有一身烈焰红衣的凤雪绮。
她们怎么在一处
看到凤雪绮的那一瞬,齐敏便心道要坏事。
果然,才一走进殿内,楚千凝便一脸茫然的看向景佑帝,“不知陛下唤云安前来有何事”
“太后殡天了。”
“什么”短暂的愣了一会儿,楚千凝才惊愕道。
“你别装了,太后就是你害死的,何故做此惊讶之态”不等景佑帝说什么,齐妃就忍不住率先向楚千凝发难。
而她如此一说,楚千凝眸中的疑惑就愈发明显了。
皱眉看向景佑帝,她竟直接忽视了齐妃,“云安恳请陛下,先让云安去给太后娘娘磕头行礼。”
“去吧。”
“谢陛下。”说完,楚千凝走至内间,朝太后拜了三拜,这才再次回到众人面前。
走了这么一圈,她似是终于理清了思绪,难以置信的朝景佑帝问道,“照齐妃娘娘方才所言,太后是被人谋害的”
“嗯。”
“何故怀疑是云安所为”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楚千凝眼眶微红,看得人心下不忍。
黎阡陌走至她身边,轻轻拥住她,虽未多言,但无形中给她的支持和依靠,莫名令人心中发暖。
但他们夫妻二人的恩爱缱绻却没能令齐妃心下感动,怒火反而更胜。
冷冷的笑了一下,如今的齐妃再不复昔日当贵妃时的大气沉稳,略显急躁和冲动,“太后被毒害,生前最后见过的人便是你,你说为何要怀疑你”
“娘娘也说了是怀疑,既是怀疑便不该盖棺定论,云安相信天理昭昭,定会真相大白。”
“呵”
挥手示意齐妃稍安勿躁,景佑帝面沉如水的望向楚千凝,“将太后送回永宁宫,她还单独留你叙话了,可有此事”
“有。”
“她与你说了些什么”
闻言,楚千凝面露难色,一时没有回答。
景佑帝最是见不得人在他面前遮遮掩掩,是以便皱眉命令道,“说”
“还望陛下先赦云安无罪”
“你大胆说,朕定然不会怪罪于你。”
得到了景佑帝的口头保证,楚千凝这才微垂着头开口道,“太后娘娘说,儿臣得您赏识,是以儿臣的话您想来能听进去一些,他日若您对宜妃娘娘起了杀心,她让云安务必为宜妃娘娘求情,保住她一条性命。”
“接着说”
“她说宜妃娘娘是可怜的女子,夹在您与”话至此处,楚千凝的声音忽然顿住,抬眸看了齐敏一眼,她才继续道,“夹在您与钦阳侯之间,她也是左右为难,活的战战兢兢,让云安能帮则帮。”
随着楚千凝的话音落下,齐敏赶紧向景佑帝拜道,“陛下,您不可听信公主的一面之词,这根本就是她信口开河。”
“陛下尚未开口,侯爷您急什么”
“你”
“都闭嘴”景佑帝面色沉郁的看向楚千凝,后者无所畏惧的回望着他,目光澄澈,坦然淡定,一副发自肺腑的样子。
眉头微皱,他接着问她,“从永宁宫离开之后呢,你去了哪儿”
“回陛下的话,儿臣本打算直接回碧霄台的,但不想路上遇到了皇姐,见她似是醉酒十分不适的样子,便和宫女一起将她送回了她的宫中,沿途的宫人皆可证明。”
见景佑帝看向自己,凤雪绮便上前一步冷声回道,“启禀父皇,确如云安所言。”
“嗯。”点了点头,景佑帝忽然不再追问。
恐他就此罢手,齐妃不依不饶的接着说,“那也有可能是你给太后娘娘下毒之后再去偶遇的五公主,难道不是吗”
“下毒”楚千凝挑眉,音色微凉,“毒从何来”
“这就要问你自己才知道了。”
“咦”就在众人对此事一头雾水的时候,却见傅思悠目露疑惑的看向楚千凝,语气微疑,“公主腰间的香囊呢”
又是她的一句话,再次将楚千凝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似笑非笑的看着傅思悠,楚千凝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句,“宜妃娘娘真是心细如尘,太后殡天,众人忧心不已,您却还能关注我身上是否戴着香囊。”
“这”
被楚千凝冷嘲热讽了一番,傅思悠理智的没敢还嘴。
她算是看出来了,说多错多,倒不如不言。
左右她已经问题点出来了,由得众人生疑,陛下自会去盘问,她才不像表姐那么蠢呢。
微微敛眸,傅思悠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模样,楚楚动人。
事情果然如她所料那般,她才一提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