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大陆对二十岁之前的女子和男子都称为少年,二十岁之后才算刚步入青年。她无忧大七八岁,在她面前,无忧可不是个小弟弟么。
酒喝至酣、聊至兴起处,陆琪竟提议题诗互赠,而这诗,题在扇面。
这想法甚是新,众人不由喝起彩来,林岱玉则立即遣厮奴去购买空白扇面。
厮奴坐了楚晗等人的租船出湖岸,很快便带回些素白扇面。
林岱玉、肖影和陆琪逐个题了诗,其林岱玉的诗乃是自己新创,还在扇面画了少许翠竹做点缀,将其送给了楚晗。
楚晗一看,心道题几个毛笔字倒还可以,但要如她那般随笔作画,于自己却是难了,便直言道:“岱玉,这丹青……我只会欣赏。”
陆琪笑道:“梦晗,回赠之物没那么多讲究,我也只写了几个脚爬字啊!我的她都不嫌弃,你的她更珍惜了!”
林岱玉一脸真诚道:“梦晗姐姐不要顾忌拘泥,你们的亲笔题赠,都是我心的珍品,哪怕是只落个款,意义于我也是不同凡响!”
楚晗无奈一笑:“好吧。”
不作画也罢了,人家还为她新创一诗,她总不能也随便抄个别人的诗,但一时之间也做不出什么好的,楚晗望着湖水想了会儿,才提起笔来。
陆琪等人随着笔动,一个字一个字念将出来:
朱楼斜倚碧水悠,
孤骑畅饮红尘酒。
江月依旧长笑看,
人间何处不fēng_liú。
众人都拍掌而赞说是独行不羁的好诗,陆琪读到最后一句时更是哈哈大笑:“好一个人间何处不fēng_liú!为了这句,咱们要先干一杯!”
楚晗狂汗,她只管意境和押韵,并不理会平仄问题,何况又是仓促之间,哪儿能写得出好东西,这只不过是她们的抬举罢了。那个孤字,她也觉得应该换成独字,可惜字已落扇,已不能再改了。
对于肖影和陆琪,她一时再也无法做出第二首第三首新诗来,便厚着脸皮一诗同赠三人,分题在三扇,每扇都只有二十八个字,什么梅啊竹的,啥都没有,背景是原来的素白扇面。
二人的脸无一丝一毫的不满之色,反而是反复观视品味,最后才小心收起,要好好珍藏。毕竟楚晗也是新创,总她俩用现成的古诗好,何况她们相谈甚欢,有相见恨晚的知己之感。
题诗赠扇的小高*潮过去,小生辰宴也是渐渐进入尾声。
千若正担忧楚晗会不会喝醉,便感觉自己的手在桌下被少主抓住,一滴滴酒液顺着她的指尖进入他的手心,又从他的手心下滑,湿了他的衣袖。他心下欢喜,连忙抽出素帕,悄悄垫在手掌下,接住酒液。
千羽存在感很低地默默吃着,默默听着,默默看着,默默记着,直到晚餐结束。
一轮明月挂在天,湖各船舫都挂了一串串长灯笼,将湖水映得红波绿影。
一缕缕沁人心脾的风吹来,各色灯笼便温柔地慢摇轻晃。
林岱玉欲令画舫靠岸送楚晗四人,却被楚晗拒绝,只好与陆琪、肖影二人一起,依依不舍地目送她带着三位美少男在彩色烛光,了船妇的小船离开。
回去的路,凉风习习,月亮那张白脸在云层后时隐时现。
千若嘟着嘴问道:“少主真要给她解毒丹吗?虽然她看着也很可怜,可你辛辛苦苦炼出的解毒丹多珍贵啊!要是以后能遇到星弥花和月漫草还好,若是遇不到……”
楚晗道:“你可知不夜仙宫为何能在寻芳城独大而无人敢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