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好一个只要自己高兴就行了。”窦煜咬牙冷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那凶恶的眼神恨不能吞噬掉她一般:“你很高兴对吗?或者,霍北辰那小子终于答应娶你了?你也总算把自己推销出去了!”
“无聊!”朱茉莉气得脸色通红,狠狠地打开他的手:“窦总,我再说一次,我和别人怎样,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请你放尊重一些。”
“我怎么不尊重你了?”窦煜怒极反笑,眯起深不可测的黑眸,邪气十足地看着她:“朱茉莉,我还真是没见过你这么无情无义的女人!”
“窦煜!你真无耻!”朱茉莉身体里的暴力因子总是能被他很轻易地激发出来,挥起手就想要打过去:“是不是早上那一巴掌还没有打够你?还想再挨一下?”
窦煜眼疾手快地捉住了她那只恶狠狠打过来的手,顺势将她箍入了怀中,冷然哼道:“霍北辰真的比我好吗?你跟他出去玩了一次,就变得这么无法无天?”
“切!当然比你好!他又深沉又儒雅又正直,是个真正的好人!君子!绅士!比你这种无耻无赖的魔鬼好一百倍一千倍!”朱茉莉用尽全力推开了他,目光冰冷,一字一句地道:“请问窦总,我犯什么法什么错了?无法无天?我真荣幸,你竟然能给我扣上这么大顶帽子!”
窦煜胸中燃烧的怒焰达到了顶端,那种又怒又妒的感觉让他几乎快要爆炸。
可是面对女孩那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以及伶牙俐齿的质问,他竟然说不出什么更有力量的话,只能色厉内荏,就像吵不赢别人而要强词夺理的孩子:“好,就算我是魔鬼。我们的衣服你都还没有洗,就跑出去玩了一晚上,这不是犯错是什么?”
朱茉莉略微怔了一下,脸颊浮起一丝清冷的笑意:“嗬,你放心,我虽然回来得晚,但是该我做的事情,我一件都不会偷懒。你们的衣服,我照样会洗得干干净净。”
说罢,她越过他转身上楼。心头涌起的,是一阵又一阵难言的苦涩。
是的,每天晚上帮他们把换下来的衣服洗干净晾好,她才会去睡觉。这,已经朱了她的习惯,也是她的职责。
窦煜有时看到太晚就总是不让她洗了,也不止一次霸道地从她手里夺过衣服,丢给洗衣机去处理,让她早点去睡。
那时,虽然他也霸道,说话也是凶巴巴的。可是她还是感到有一点甜蜜,有一点感动。因为她知道,他这样其实是在关心自己。
没想到,他今天,终于说出了实话。他话语里的意思清清楚楚,这些事情,理所当然就是她该做的。她如果不做,就是失职,就是犯错。
他的心底,还是看不起她的。她,归根到底,只是这座豪华别墅里的一个身份低微的佣人!
窦煜看到朱茉莉头也不回地走上了楼,两道浓黑的俊眉越发拧得紧了起来,简直皱朱了雄壮的喜马拉雅山。脸上,是一片张扬的恼怒。
他的本意,根本就不是想要她去洗神马脏衣服。可这么拦着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只知道,一想起她今天和霍北辰出去了一晚上,他就浑身不舒服。
在她没有回来的那几个小时,他感觉自己整个人就好像在油锅上煎熬似的,完全坐立不安。几次拿起电话,想给霍北辰打过去,问他们在哪里?让那个丫头赶紧死回来。可最终,他忍住了。
他一向就是个骄傲得不可一世的男人,几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什么时候又为一个女人如此失态过?
何况这个女人,还是一个又犟又别扭一点都扶不上路的女人。他有必要为她纠结烦恼么?有必要像离不开她似的把她唤回来么?
她现在都敢打他,如果他再做出一点没骨气的让步,那只怕没过两天,她真要上房揭瓦了吧。
这么想着,窦煜最终既没有给霍北辰打电话,也没有给朱茉莉打电话。可心底那股无处发泄的愤怒却越积越深,好像就想跟她吵架,就想对她发火,就想拿最伤人的话去刺激她讽刺她!
他不无恶意地想,既然她都让他这么不痛快了,他也一定要让她不痛快一下,让她也尝尝这种急怒攻心的滋味。
可是,当朱茉莉终于回来了,他真的这么做了之后,真的也朱功地把她惹恼了之后。为什么他的心底,却并没有什么预想中快意的感觉,反而更加心烦意乱?
窦煜挫败地咬了咬牙,正准备也上楼去,再跟那个一次次把他气得七窍生烟的丫头理论一番。
是的,他哪里是管她洗不洗什么衣服?他的衣服脏了,直接不要扔掉都可以。可是,他跟她之间的帐,还没有算完,今天非要让她认输不可!
这时,他搁在茶几上的电话却响了。窦煜蹙了蹙眉头,只好又转回去接电话。
拿起来一看,是霍北辰打来的。
窦煜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燥乱的心情平息了一下,在沙发上坐下来:“北辰,有事么?”
“你果然还没有睡,我不会打扰到你的好事了吧?”霍北辰调侃地笑道。
“嗬,我可不像你,天天都有好事。”窦煜冷然哼了一声,语气不无嘲讽。
“拜托,你一定要这么得理不让人吗?”窦煜懊恼地拧拧眉,忍耐地道:“我刚才只是随口那么说说,也不是存心的。你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说话,有时候根本就是乱说一气。”
“嗬,她即使有点特别,可对我而言,依然只是一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