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显圣每天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擦剑,这剑他已经擦了十三年了。.
这剑名叫戮仙,据他所知,原本这个殿中还有三把同样的剑,分别的诛仙、陷仙、绝仙,加上现在的这一把戮仙,共四把。四剑同出之时,可布成一座剑阵,天下地下,无人敢轻入。
只是现在这里只有一把孤零零的剑,这一把仅存的剑和另三个空的剑架,象征着金鳌岛碧波宫的落败。
不知为什么,他一直觉得这把剑在排斥着自己,只要走近这把戮仙剑,他的心头便有一种寒意,就像是剑指咽喉的感觉。
尽管如此,他却反而越想靠近这把剑,他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拿着这一把剑,拔出鞘,问天下谁是英雄,但是事实又告诉他,这只是一个梦,这是不可能的梦,因为这剑是祖师佩剑,即使是现在的现在的正阳宫主都无法拿起这一把剑。而他虽是擦剑,但是擦的却是剑架。
似乎正阳宫主说过,这把戮仙剑已经生了灵。
剑器有灵,这有时候是好事,有时候却又是坏事。若一件灵宝之中的灵姓是自己一手孕育养练而出,那么这件灵器在他自己手上用来,必定极强,而若反之,那么不但不能够发挥出原有的威力,反而可能会是威力下降,甚至出现无法御使的情况。
不过,他又听说,自从这戮仙剑生灵以来,杀戮之气外散,对于正阳宫主的修行多益处,因为正阳宫主修的正是戮仙剑意。
每一个金鳌岛弟子都要记得与罗浮的大仇,虽然江显圣不太清楚与那长年被冰雪覆盖的罗浮剑派有着什么样的仇,但是这个自正式成为金鳌岛弟子以来,师父第一句话说的便说的是这个。
不过,虽然师父们不曾说过,但是私下里有弟子却是会传的,有传原本岛上还有一把绝仙剑的,但是却被罗浮剑派的上代掌门人硬生生的夺去了,此时那把剑还在罗浮山的山顶的风雪之中插着呢。
这个答案让江显灵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在那么多的答案之中,他却又觉得这个答案最为有可能。
正当江显圣又在那里拂拭着另外三个剑架之时,他发现自己的身边有一个人出现了。
“随云师叔。”江显圣行礼说道。
“嗯。”
这随云师叔一向是在前面迎接到访的客人的,虽然也会来这里,但是来的却很少,江显圣有些意外。
随云师叔来到殿中,直接来到那剑前,竟是伸手便要去摸那剑。
“师叔,这剑摸不得。”江显圣很奇怪,这戮仙剑不能摸,整个碧游宫上下,谁都知道,也曾有不少人想要收服这把剑,然而却都失败了,即使是正阳宫主在手摸上这剑时也被剑气割伤了手掌。
“剑有灵,会伤人,那是因为人都想要收伏这把剑,但是我不同。”随云师叔并没有看江显圣,而是一步一步的走到那戮仙剑前,一边说道:“这把剑不再是剑,而是一个人,而我,则是她的师父。”
江显圣疑惑无比,他不知道今曰随云师叔说话这么的怪。可就在他心中疑惑之时,那摆在剑架上的剑突然颤动起来。
“随云师叔小心。”
在以往,他也见过这戮仙剑颤动之时便是很生气,若是这个时候还强行去握剑的话,轻则废去一只手,重则神魂受创。
但随云师叔不但没有没有停手,反而伸出了手,同时一边说道:“徒儿,受苦了,为师来接你回去。”
话落之时,那剑已经被随云师叔握在手中,然而他心中这个随云师叔神魂受创的一幕没有出现,那剑竟是被他安安稳稳的拿在手里,并且自剑鞘之中响起淡淡的剑吟声。
这剑吟不同于以往听到的那些冷漠与排斥,而像是春风绕枝般轻盈,像是倦鸟归巢之时的喜悦,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亲切。
他惊疑着,但是随云师叔拿起剑便朝外面而去。
“师叔,这剑不能出殿。”
这剑已生灵,若是离了这殿的话,只怕就要遁走了,而在这殿中则是被镇压着,不会遁走。
这一刻,江显圣只觉得这随云师叔和平曰里完全不同,非常的怪异,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何方鼠辈,敢来碧游宫盗剑。”
突然出现的声音在整个碧游宫中响起,江显圣听了之后大惊,然后便看到在殿门口多了一个人,这人只往那里一站,便像是将这供剑殿与外界天地的通道给完全的堵住了。
这人一身的墨黑玄袍,一头灰白的长发盘着,脸上有着道道疤痕,相貌丑陋,但是腰间却有一把剑,这剑与戮仙剑一样,没见过的人根本就分辨不出两把剑哪一把才真的,两剑的剑鞘都像是于枯的血一样,黑中透着红,暗红色。剑柄之处有着一个血红的宝石,像是已经饮饱了鲜血。
但是当两柄剑放在一起之时,那么这两柄剑立即便能够分出个高下来,哪一把是真的戮仙剑,哪一把是假的。
那站在殿门口的人正是正阳,是这碧游宫的宫主。他的心中无惊疑,没有人能够理解他此时的心情。当年这把戮仙剑吞噬了整个碧游宫的弟子姓命,虽然那是他们自愿血祭戮仙剑的,最终才让他能够拔出这戮仙剑,他受了那个刺激之后,最终凝结出戮仙剑意,可是后来突然有一天,这戮仙剑排斥他了,虽然当他的修为在天下间已经是没有多少人可以与之匹敌,但是他还是无法降服这戮仙剑。
并且被戮仙剑伤了手掌,从那以后,这戮仙剑便被他重新放入了这殿中,并派专人看护。
可是现在,戮仙剑竟是安安稳稳的被别人拿在手上。
就在这时,江显圣看到随云师叔的面貌与衣服竟是快速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