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二哥,这么多年以来,耿芙她一直把控着我们的生活用度,别说是灵草名药,就算是正常的饭菜供应,她都恨不得克扣几分。这样的她,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大度了?你们说呀,嗯?”温权粗喘着气,面露狰狞地问道。
温权的态度有些失控了。不过,他的情绪多半是对着自己的发的。此时的温权,心里既内疚,又悔恨呀!
当初,邹世闯亲自出山为主子看病的时候,温权不是没有过担心。可是,那时主子确实病得不轻,他们都已经束手无策了。而小默儿又是跪了一天一夜,求到了北岚峰的跟前,才求来的诊治大夫。
因此,当温权看到邹世闯亲自来为主子看诊的时候,他曾带着侥幸地想着,北岚峰必定是为了面子上好看,专门请了邹世闯出马。那时,他心里还为这事有些小小的得意呢!
现在看来,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耿芙一早就下好了的套,等着自己一步一步往里面钻呀!
一想到自己每天都在给主子熬制可能致命的汤药,温权这心里就烧得慌,恨不得把自己这双多事的手给剁下来,把自己这双瞎了的眼睛为剜下来呀!
想到这儿,温权的瞳孔猛然间放大了,他突然抬起脑袋,一脸紧张着急地向小默儿望去。
房间里,北岚默还是紧紧地抱着母亲的骨灰罐,一动不动地坐在最边上的角落里。粗看之下,似乎没有任何异常,依旧是对外界的一切不闻不问、无动于衷。
可是,北岚默虽然主动与外界隔离开了,拒绝与外界接触和交谈,这并不意味着她真的丧失了五感,真的察觉不到外界的变化,听不到温家兄弟的对话了。
温权刚才的话,一字一句丝毫不漏地全被北岚默听进了心里。她的衣袖之下,那双紧抱着骨灰盒的小手,不住地颤抖着,内心几乎快要奔溃了。
“是……是我一勺一勺地把毒药喂进了母亲的嘴里,是我害死了母亲,是我害死了母亲呀!”
“我才是杀人凶手,我才是害死母亲的真凶!”
北岚默在心里疯狂地叫嚷道,头疼得有些快要炸裂了。
随着北岚默这股无处释放的悔恨在体内熊熊燃烧,在她左手手腕处,火焰鞭变成的小镯子再次长出了一条条细小的根须。虽然它们依旧很快就被一股无色火焰烧没了,可这些根须却只是缩回了镯子边上,触角还在不停地叫嚣着,等待着下一次反扑的机会。
“默儿,是我疏忽大意,才会害死主子的!是我害死了主子!”温权看出了北岚默衣袖下的颤抖,连忙说道。
温权宁愿自己被小默儿憎恨,被她当做弑母的凶手,也不希望小默儿把责任全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可惜,北岚默对他的话无动于衷。
“三弟,你在胡说些什么呀!主子怎么会是你害死的!”
“对呀,三弟,这话可不能乱说!主子就算是被害,也一定是耿芙下的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