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在那一刻消失了,只有他和她。
她睁大双眼,无神地盯着房顶,浓密的睫毛,偶尔无力地眨几下,如蝶翼一般。
他趴在她身上,深深地喘息着,释放的yù_wàng却不愿离开那温暖的老家。
轻轻亲了下她的脸,他静静地望着她。
“为什么又突然做那种事?”他问。
声音依旧有些沙哑。
她低眉不语。
“回答我!”他说。
她抬头盯着他,紧咬唇角,就是不说话。
“是不是还想要一次?”他问。
她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是,他不会温柔对她,而是会强要。
即便如此,她还是不说话。
她的倔强,却让他软化了下来,轻轻吻着她的唇,道:“我明天要回省城,周一去开会,下周可能要一直待在那边,有个研讨班要参加。”
他是很忙的,她知道。
“楠楠,以后,不要再耍小孩脾气了,好吗?”他说。
他以为她是在耍小孩脾气吗?他根本没有拿她的话当真吗?
是啊,要是当真了,还会天天打电话找她?
“我说的是真的,我是认真的!”她终于开口了。
他盯着她。
“聂瑾的爸爸是省委书记,是吗?”她问。
“谁告诉你的?”他的语气说明他很不高兴。
“你别问是谁,她爸爸是省委书记,你们一直在交往,而且,你们早就定好要结婚的,是不是?”她接连问道。
“那是过去的事,我和她,已经没关系了。”他说道。
“姜毓仁,你是笨蛋,还是脑子被驴踢了?”她突然提高了音量,盯着她。
他的嘴唇微微动了两下,却没说话。
“你干嘛要跟她分手?你不知道人家不会放过你的吗?你就真的忍心然自己这么多年白白努力吗?”她的情绪变得很激动。
他叹了口气,无声地笑了。
她不懂,他为什么要笑。
“我的傻丫头!”他轻声叹道。
“你——”
“你竟然是因为这个才不理我的?”他笑道,“我是该高兴,还是该哭,啊,楠楠?”
他的语气和神情,满满的都是宠溺,她低眉。
“还说我的脑子被驴踢了?我看你的脑子是被驴啃了!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我就弱小到这种地步需要靠一桩自己并不愿意接受的婚姻来维护自己的前途?”他说道。
她抬起眼,望着他。
夜意阑珊,他的视线,停在她的脸上,不肯移动分毫。
“楠楠,以后,不许你这样自作主张。你要留一些事给我做,男人是不能惯的,知道吗?”他轻吻向她的眉心,低声道。
一个字一个字,似乎都是落进她的心里的。
她抱着身上的男人,闭上眼睛。
“男人不能惯,可是也禁不住你这样勾引啊!”他突然笑着说。
她赶忙松开他,还伸手推他。
他低声笑了,亲了下她的额头,就从她的身上下来,躺在一旁。
她拉过被子给两人盖上,侧着身,望着他,问:“聂瑾爸爸会不会害你啊?”
他静静地望着她,道:“刚刚说的话,你没听进去?”
她枕着他的胳膊,说:“我不想给你带来麻烦——”
“这种话,说一遍就够了。”他说道。
“可是——”她仰起脸望着他。
“就算常书记看我不顺眼,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他盯着她,说道。
她不解。
“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不是谁可以随随便便把我踢下去的,除非我有非常严重的把柄被别人抓到,可我不会给任何人机会。所以,常书记至多让我升迁的慢一点。我现在就算是熬,到退休的时候,也可以熬到我爸那个级别。”他那双黑亮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她,“所以,楠楠,以后,千万不能再说什么分开的话,明白吗?你不会连累我的。”
顾小楠的鼻头,猛的一阵泛酸,雾蒙蒙的双眼望着他。
“我只想每天回家都能看见你,和你一起吃饭、下棋、聊天,然后,将来——”原本荡漾着笑容的脸,表情突然凝住了,“所以,你就乖乖的,不要整天胡思乱想。你不知道,找你是件很费劲的事。”
她也明白他为何说到将来的时候突然不说了。
将来,即便没有,那又有什么关系?
“我有那么麻烦吗?”她笑着说。
他捏捏她的鼻尖,宠溺地说:“你就是很麻烦。”说完,他抱着她,闭上眼睛。
“两个人折磨来折磨去太费劲了,我们还是简单一点相处,好吗?”他说。
“我什么时候折磨过你?”她不满地说。
“还说没有?是谁让我送了两个月的花还无动于衷?是谁天天不接我电话不回我短信的?”他盯着她,很不高兴地说,“顾小楠,这个世上,也就你有这个本事!”他虽有些不高兴,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的脸在他胸前蹭着,“咯咯”笑着。
简单相处吗?
窗外的世界,完全笼罩在无边的夜色之中。
周末,他家里的保姆不过来,除非他打电话。所以,次日早上,鹭园8号的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睁开眼,四周一看,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糟了!
她赶忙起身寻找自己的衣服,穿好了就快步往外走去,刚走出卧室门,就听见隔壁的房间传来他的声音,她走到门口,才发现这是他的书房,便站在门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