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儿,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我头顶一下轰的一下炸开,脸蛋滚烫。
“没,没有!”
他不再说什么,而是把我抱得更紧了。
心脏跳动的那种脉搏感,我自己都能够感受到,实在是太明显了。
而他的心脏……
对哦,一个鬼,怎么可能会有心跳。
远处风平浪静下来,想必那个落水鬼已经解决完她的私事了。
我看着浸泡在河水里的那个老男人,谈不上死有余辜,但他一个人的死亡,既是还债,也是解救之后的人命。
那个落水鬼脸上没有了可怖的神情,柔和了几分。
“既然你夙愿也了了,就好好转世去吧。”
她却摇摇头,淌着河水走近我跟前。
我知道,所有的鬼都说不了话,但这一次,我能够听见她的声音,从我的脑海深处。
她说:“我叫洛水。”
很好,跟她落水鬼这个身份很相称。
“我现在仇也报了,心愿也了结了,但有一件事儿,心里放不下。”
还有什么事儿啊?我眉头一蹙。
“这些年,被我的怨气而害死的人那么多,我心里过意不去,想多做一些善事,以此来偿还一部分的人情债。”
原来是这样,我松了口气。
“行,这事儿我做主了!”我当机立断,应下了。
她有这个觉悟,说明不是什么大恶之人,她自己也清楚,身上背负着这么多的人命,就算投胎转世,也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甚至会进入畜牲道。
我瞥了一眼身边的封渊,挺直了身板儿,照着上回他的方式,伸出手,把手串放在身前,然后集中意念,指了指洛水,然后……
收!
嗯?没进去?
收!收!收!
还是没有进去……
我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悄悄扯了扯封渊的衣角,“那个……你来吧……”
他稍稍低头,“你说什么?没听见。”
我咬咬牙,加大了一分音量,“我说!你来!”
他这才心满意足地拉过我的手,摸了又摸,在我暴脾气快喷发的那一刻,他才出手把洛水收进珠子里。
哼!
我猛然抽回自己的手,对着太阳照了照手串。
果然,又一颗珠子“活”了。
那两颗珠子仿佛充斥了血液一般,变得温暖又富有生气。
“长命——长命——”远处传来天佑哥的呼喊声。
“我得回去了,你……你自便吧!”我撂下话就跑了,他们几个估计看我半天没回来,所以来寻我了。
我得赶紧回去,要是被他们看到河边的尸体,那还得了!
封渊没有跟过来,站在原地,一手插在裤袋了高瘦又笔挺的身姿,带着禁|欲气。
嗯,前提不是不开口说话。
一开口,就崩了。
活脱脱一个sè_láng地痞!
“天佑哥!”我冲过去,拦住了天佑哥往前的步伐,“我捡到帽子了,走吧走吧!热死了!”推着他往回走,生怕那男人的尸体被发现。
天佑哥张望了两下,眉头紧蹙,像是发现了什么。
我紧张得猛出汗,“啊呀,天佑哥!你肌肉这么厉害呢!”赶忙扯开话题。
“嗨!这没,没什么,就是随便练练,随便练练而已。”果然,话题被我成功转移,天佑哥脸颊一红,挠挠头转过身去,一脸的不好意思。
“这哪里是随便练练啊!简直就是教科书一样的身材了!我说呀,天佑哥你的……”
两个人越走越远,我终于松了口气。
偷偷往后瞥了一眼,封渊已经没了踪影,就连那具尸体,也几乎看不见了。
哎……
钓个鱼而已,也那么多事情……
一个下午,太阳也暴晒了,汗也流了,我们四个人竟然一条鱼都没有钓到!
“什么嘛!这里的鱼是不是都成精了!”果儿甩手不干了,虽然在树荫底下,可她娇嫩的皮肤还是晒红了。
“民国之后的动物都不能成精……”我懒洋洋地回道。
“为什么!”
“别问我……问广}电总|局……”我打了个哈欠,甩起鱼竿,“收工!回家!”
“啊啊啊啊!有鱼有鱼!”果儿激动坏了。
我甩起的鱼竿上有一条脑袋一样大的鱼!
这绝对出乎意料!
“回去让我妈蒸鱼给你们吃!”我们兴高采烈地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那时候的我,绝对不会想到,这条鱼,是我这辈子印象最深刻的一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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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家门口,我就开始喊我妈,“妈——杀鱼啦杀鱼啦——我们钓到大鱼了!”
没人应我。
我把装鱼的水桶拎到水井边上,让他们三个看着,我去屋里拿刀,让我妈过来帮我们杀鱼。
可当我一脚迈进去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我心神一慌。
这满地的杂乱,就像小贼光临了一样。
“妈?妈?”
我小心翼翼地喊了两声,可是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
我突然停住脚步,慢慢抬起我的腿,脚底下,是血迹。
发……发生什么……
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慌过神,心跳得跟打鼓,手脚发凉发软。
这个血,究竟是谁的……
“妈……你在哪儿呢……妈……”
可无论我怎么叫,我妈都没有回应我!
“妈——妈——你别吓我!你在哪儿啊!妈——”我嘶声裂肺地叫喊着,发了疯一样一间一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