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海市,夏风中学。
夏风中学是观海市临海区的一所公立学校,教学质量很差,名声不好,愿意来这里读书的,都是家庭不怎么宽裕的贫民子弟。
因为它的学费是观海市高中里最低的,同时,它的录取分数线也是观海市最低的。
哪怕是在临海区这个被戏称为贫民区的地方,也有很多家长不让自己的子女来这里读书——毕竟来这里读书,就意味着和那些名牌大学已经无缘了。
不过夏风中学并不是临海区公认的教学质量最差的学校,因为还有公立的临海职业技术学校给它垫底。
夏风中学是观海市所有高中里面录取分数线最低的一家,只有连夏风中学都考不上的才会去读技校,而临海技校又是技校里面最差的一家。
在临海人的心目中,送子女,只不过是前途不光明。
而把子女送去临海技校,那就表示已经放弃那个孩子了。
这一天正值周五,是寄校生们回家的日子。下午放学时,校门大开,很多的学生像潮水一般从校园里涌了出来。
就在校门外往公交站台的路边,两个穿着临海技校校服的少年站在一棵树下,衣袖揎得很高,嘴里叼着烟,下巴扬起,一付痞里痞气的样子,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那些过往的学生。
那些学生经过这两人的时候,都忍不住皱起眉头,然后快步走开。
不是那些学生神经过敏,而是他们知道这两人不是什么好人。
这两人一个叫步虎,长得比较胖。另一个叫叶纯良,五官还算整齐,不过左眼角往下有一道长长的伤疤,给他本来清秀的脸添了一份狰狞。
这两人就是临海技校有名的“不良二人组”,经常在夏风中学这一片打劫那些学生。
打劫的意思就是殴打以及抢劫。
夏风中学的学生,可没少被这不良二人组打过或者劫过。
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惹的好,在心里偷偷的鄙视一下就可以了。
两少年对夏风中学学生们的不屑一点都不在乎,在那里悠然自得的吸着烟,甚至有一直睥睨天下的豪迈感。
在他们的人生中,这样的不屑已经见得太多了,不能在他们心中惊起一丝涟漪。
“喂,叶纯良,你老婆怕不是乌龟吧?怎么放学都那么久了,她还没有出来?”
站了很久,还没有看到等的人出现,步虎有些不高兴了,对叶纯良吐起槽来。
“胡说什么呢?”叶纯良不满的瞪了胖子一眼,“我老婆是淑女,你知道什么是淑女吗?就是那种说话小小声,走路小小步的女人,能和这些像赶着投胎的粗俗之人一样快吗?”
“淑女?你得了吧!”步虎不屑道,“凶得跟个护雏的老母鸡一样,还淑女!”
叶纯良正要反驳胖子,可是眼角余光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前面走了过来,不由得激动了起来,扔掉了手中的烟,道:“死胖子,我懒得跟你说了,我老婆过来了。”
“喂,阿良,我看不对啊,”步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道,“你老婆旁边怎么还跟着一小白脸啊?你确定她是你老婆吗?”
前方一个女学生走过来,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和她走得很近的男学生,两人正交头接耳的说着话。
叶纯良此时也看到了那个男学生,脸色顿时变的很难看了,怒道:“张康这人渣,又来缠我老婆!”
一捏拳头,大步的走了过去。
那个女学生叫齐沫,也就是叶纯良嘴里的那个老婆,当然,她才十七岁,并不是叶纯良的老婆。
她个子不怎么高,但是长得挺漂亮,梳着个丸子头,眼睛很大,显得非常的灵动。
她身边跟着的那个男学生名叫张康,是她的同班同学。
这个时候,张康正缠着她,非要请她去吃金拱门肉夹馍。
齐沫正在拒绝,看到叶纯良走了过来,嘴角现出一丝笑意,然后眉头就皱了起来,对张康说:“你看,那神经病又过来了,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免得他又打你。”
张康看到叶纯良气势汹汹的走过来,心里还是有点害怕——他以前可是因为齐沫的事情被叶纯良给打过的。
但是他这一次并没有退后,而是看了停在路边的一辆面包车一眼,很镇定的跟齐沫说道:“不怕,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张康!”叶纯良站到了张康的面前,手指头都戳到他鼻子上了,怒道:“我不是警告过你不准缠着我老婆吗?你怎么又缠着她了?是不是上次打的还不够啊?”
“谁是你老婆啊?”齐沫不乐意了,对叶纯良说道,“我和你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你别乱说行不行?”
“你当年亲口跟我说的要嫁给我的,你当然就是我老婆。”叶纯良理直气壮的说。
齐沫急了:“当年,我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说过就是说过,别拿年轻当借口,”叶纯良道,“你不认,我可是认的!”
齐沫掩面道:“可是我说那话的时候才五岁,真的只是一个孩子啊!”
“别给我扯那些,”叶纯良瞪着眼睛说道,“人不能言而无信,你既然说了,就应该要做到。”
“叶纯良,你这不是耍赖吗?”张康冷笑一声,“那她几岁时说的话来讹她,你是不是个男人啊?”
“卧槽!”叶纯良惊叫一声,转向了张康:“行啊,你小子今天有种了,竟然敢顶撞我,看来我上次打你打得还是不够重啊,让你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