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掌柜的看来,肖健和刘超两人,或者就是从家里溜出来玩耍的顽童,今天是酒楼的大日子,一年一度的拍卖会,终于轮到了他们来宾楼,就一定不能马虎。
而且今天他亲自在门前迎客,更是不能出半点差错,所以凭着阅人无数的眼睛,判定了两人的身份,但出于礼貌的关系,还是向二人索要了贵宾证。
也就是拍卖会提前预备的揭帖,或者成为邀请函,他指定二人拿不出来,结果果然如此。
掌柜姓田,斜着眼瞄着正一脸恼火的二人,一副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眼睛的表情,却是将注意力又转向大街左右,寻觅着正在赶来参会的金主们。
每次拍卖,就有一分的利润进入酒楼的口袋,这钱可不是少数,前几年集贤楼的那次拍卖,交易总额达到了一百多万贯的收入,虽然是宝钞,但也让集贤楼收入了一万多贯钱,那可是一天的收入啊。
几乎顶的上平时大半年的酒楼利润了,这就是田掌柜如此用心的原因。
肖健和刘超对视,没有想到会遇见这种事情,沈衡为什么没有说还要贵宾证,心里疑惑,但不能进去已经是实事了。
“咦肖公子?”
天无绝人之路,正当一筹莫展的时候,身旁突然传来稍显惊异的声音,肖健回头一看,是朱允熞,现在亲王出宫就这么容易吗?
在看后面,周是修却是没有跟了出来,看来也不是正常出来的。
拱了拱手,问道:“王”
“王爷”两字还没有说完,就被朱允熞拦住,示意了一下左右,肖健想想也是,总不能在大街上炫耀吧!
“姑父告诉我今天又好东西拍卖,正好下月是母后的生辰,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看上眼的。”
朱允熞熟稔的说道,好像两个人是八拜之交似得,肖健不由有些纳闷,不过总算是有了进去的可能。
当朱允熞出事了发自拍卖会的揭帖之后,这个可能变成了现实,田掌柜目瞪口呆的看着三个少年联袂而入,却是阻挡不得,心想谁瞎了眼,将揭帖发给少年人,都不像是买东西的人啊。
揭帖是有数的,一个萝卜一个坑,进去三个不买东西的少年,就等于少了三个金主,看来今年的拍卖会有点悬了。
来宾楼内已经基本上是人满为患了,清空了的酒楼大堂中央位置搭建了一座十余平方的台子,铺上红毯,就是拍卖台。
楼下是散户,楼上是贵宾,而朱允熞所在的是二楼正对着高台的雅间,上了二楼,就看见沈衡正在和一个只比他瘦了一圈的胖子说话,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上来的,在走廊一站,别人想要过去,就要侧着身。
看到肖健上来,不由一愣,忙疾步过来,木质走廊顿时有了种摇晃的感觉,肖健不禁有些担心,不过总算是没有什么事,还没有等沈衡开口,肖健便问道:“什么贵宾证,我怎么没有?”
“家主可没有说要过来啊!所以我也没有说。”沈衡一脸的懵逼样,配合着他那张胖脸,就是河马的翻版。
才想起这茬来,自己不过是由于好奇而临时起意,再加点神秘感而已。
不由稍显尴尬,为了掩饰,也为了家主的威严,干咳这点了点头,又觉得还不够,随手将沈衡召到朱允熞的房间内。
“咱们的房间在那边!”
沈衡的手指了指,但是却没有看到反应,于是乖乖的挤了进去,自己的房间门大,不用这么费劲啊。
从怀里拿出一件物事,抛给沈衡,说道:“本不想来的,不过想要在这次拍卖中,试一试这个镜子的销路怎么样,所以才来的,你看看能不能和拍卖方说一声,中间插上这玩意买下试一试。”
当然,这只是肖健的一种说辞,卖镜子只是临时起意,他早就忍受不了大明的铜镜,害的自己都不能挤掉脸上的痘痘,于是平板玻璃生产出来之后,就随手拿了几块,在国子监内,用金箔和水银制除了大明的第一块玻璃镜子。
五块平板玻璃,就成了这一块镜子,肖健的心在滴血啊,但还是面子重要些,镜子以后在做就是了。
沈衡纳闷的翻过镜面,此时正好从窗棂缝隙的阳光下闪过,一道白光将朱允熞的眼睛刺了一下,不由低声呼了一声:“什么宝贝?”
拔腿就往这边走来,沈衡已经看清楚了镜子中,自己惊恐的脸庞,虽然巴掌大的镜子并不能全部容纳他的大脸,但是由于惊呆而张开的大嘴,可以清晰的看到早餐吃的韭菜叶子,还挂在牙齿上。
“这是”
还没有等他问出口,就看见和自己家主一起进来的那个少年想要拿自己手中的镜子,不由打了一个寒噤,以身材不相符的速度,飞快的将镜子纳入怀中。
“我去找个精致点的盒子装起来,家主说过,凡是商品,都是需要包装的”
也顾不得问镜子的来历了,害怕别人看见,就要从门口挤出去。
朱允熞满脸的笑容僵在那里,转过头来向肖健请求,想要喊过沈衡,让朱允熞看一看,却听见大堂上,响起起拍的锣声。
正在熙熙攘攘的来宾楼,顿时安静了下来。
“列位客官,拍卖开始了,大家请看手中的册子,如有疑问,概不解释!”
说的真大气,概不解释,在自己生活过的那个时空,你说了这句话,恐怕嘴被扇歪,也概不解释,由此也可见,拍卖在此时的大明,还真的不是寻常事情。
朝着朱允熞摊手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