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开他,然后坐回去,冲他一抱拳:“老兄,对不住了,刚才多有得罪!”
中年男子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兄弟,有点功夫,跟谁学的?”
我递给他一支烟,他接过去,突然打了个哈欠。/60/60462/
接着我给他点着烟,他吸了两口,眼睛使劲挤了挤,似乎努力在提起精神。
我说:“哪里有什么功夫,自己胡乱摆弄的,让老兄见笑了。对了,不知该怎么称呼老兄,我叫亦克。”
“我早就知道你叫亦克,别看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是,李老板手下的人,谁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我都是知道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不禁有些炫耀,接着说,“至于我,大家都习惯叫我老九,你呢,叫我老九就是了,或者叫我九哥。”
“你比我大,自然是该叫你九哥了。”我笑着说,“想不到刚到明州,给我接风的是九哥啊。”
“此话怎讲?”老九看着我。
“昨天刚下飞机,最先受到的惠顾,难道不是九哥你给的吗?”我说。
老九笑了,接着又打了个哈欠:“职责所在,义不容辞,知道吗,昨天机场高速口设的那卡,是专门特意设立的,目的就是——”
说到这里,老九突然停住了嘴,不说了,接着又打了个喷嚏,眼泪都打了出来。
“昨天九哥为什么跟踪我呢?”我说。
老九掏出纸巾擦擦鼻涕和眼泪,然后看着我,不回答我的问题,却问我,“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不?”
我摇摇头:“知道我就不问了。”
“你不知道?”老九显得有些小小意外。
“这很奇怪吗?”我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吸了一口烟,扭头看了老九一眼。
“奇怪倒也不奇怪,只是却也有些小小意外。”他自言自语地说。
“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打探别人的身份。”
“好习惯,不错!”老九说着,看了我一眼,接着使劲吸了两口烟,“看来没有人告诉你我的身份,李老板也没告诉你。那我来告诉你把,我是干这个的——”
说着,老九伸出食指,竖起拇指,做了个八字的手势。
我点了点头:“哦,你是干八路的,土八路的干活?”
“靠——扯淡,什么年头了还有八路。我这手势的意思是这个。啪——啪——”老九做了个瞄准的姿势,对着我比划着,嘴里念叨着。
我做出肃然起敬的神态:“哦,神枪手,九哥你是职业杀手?”
“我切——你这伙计智商怎么这么低,怎么就猜不透啊。”老九显得有些失望和不耐烦:“算了,不跟你玩了,我是正宗穿警服的,知道吗?”
“原来如此啊。”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呢。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们昨天出高速口的盘查点的时候,我看到你站在旁边。”
“想起来了吧。”老九得意地笑起来,“我就专门在那里等你的呢。哦,不,也不能说是专门等你,是专门等你们的人。”
“那九哥昨晚为何跟踪我呢?”我说。
“我可以跟踪任何人,明白不?”老九眼睛一斜,看着我,“我是在行使我的职权。”
我点点头:“厉害。”
“厉害个屁,昨晚还是把你跟丢了。”老九有些沮丧,接着说,“亦克,我很奇怪,你是怎么知道我带人跟踪你的?”
“我不知道啊。”
“那你怎么问我?”
“不是你刚才说你昨晚跟踪我了吗?你要是不说,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昨晚被你跟踪了。”
“不知道?”老九用半信半疑的目光看着我,“没发觉怎么知道把我们甩掉呢?”
“真的没发觉,也没成心想甩掉谁啊,我们就是按照我们的需要在办理自己的事情,购物、打车。后来去逛天一广场。难道你就没有在天一广场见到我们?我们在那里逛到11点多呢。”
老九看着我,点点头:“看来,我得相信你的话。”
“我是个可以信赖的朋友。”我咧嘴一笑,然后说,“嗨——早知道昨晚你跟踪我,就不用费尽心思今天和你见面了,昨晚直接和你见面,把东西给你,我就完成任务了。”
老九瞥了一眼我脚跟前的黑色提包,又看着我:“你来明州是什么任务?”
我说:“公私兼顾,公务呢,是跟着李老板的未婚妻秋总来明州考察学习,昨天和我一起的女子是谁,我想你是知道的。这次她到明州来考察业务,带我一起来,李老板听说了,就单独吩咐我捎带点东西给九哥。
李老板知道我不认识九哥,就特意专门给我写了你的电话和接头暗号,至于你是干什么的,李老板却只字未提,只说让我到明州和你联系,把东西给你就可以了。”
“哦,我知道那女的叫秋彤,是李老板的老婆,这么说,你们来明州是另有公务,附带办点私事。怪不得我昨晚还奇怪,怎么没见李老板,他老婆倒跑来了。”老九看着我,“办公务还住总统套房,兄弟,你这公务办得太高级了吧?”
我笑起来:“九哥误会了,这总统套房我自然是没有资格住的,我和秋总住在业务单位的内部招待所,这总统套房,是我按照李老板的吩咐,专门开了给九哥的。”
“是这样。”老九的眼神一亮,刚要说话,接着又是一个响亮的喷嚏,鼻涕眼泪一起流出来。
老九此刻活脱脱一副瘾君子犯了瘾的模样。
我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