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和江留儿埋头直奔,也不辨东南西北了,只知道一个劲的跑,从早上一直奔到中午,又从中午奔到晚上,从大雨磅礴跑到雨过天灰,方才甩掉追兵。
“我去,你说我是杀了他们全家还是抢了他们的媳妇还是咋的了,一个个舍了命的追,至于么?”江留儿气喘吁吁,吐着舌头,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柳如烟也是累的双手扶着腰,身体前倾,急促的呼吸着。
柳如烟已经无力再理会他。
“话说我们这是跑到哪了?”江留儿手拄着长枪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环目四顾,只见眼前古木林立,杂草丛生,藤蔓处处。江留儿找了片开阔地看到远处群峰苍茫,雾霾迷漫。
“管它是哪,只要不是在阴阳司喝茶就好。真是难得,都累得象狗一样了还舍不得扔掉长枪。”柳如烟没好气的讽刺道。
“武器就是武者的第二生命。”江留儿呲着两对元神小虎牙笑嘻嘻的道。
“得,得,得,当我没说,都成了鬼了,还说什么第一第二的,一点做鬼的觉悟都没有,一点修士的觉悟也没有,早晚得吃个大亏。”柳如烟没有好气的道。
江留儿忽然看到不送处,一众老藤之间有个苍老的鬼脸在对着自己无声的发笑。
江留儿吓了一跳,一蹦老高,身形一纵趴在了柳如烟的后背上。
“干什么?”柳如烟看到江留儿的反应也吓了一跳。
江留儿手一指道:“刚才那边有个老鬼在对我笑。”
“哪里有?你这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还是想占本姑奶奶的便宜?”柳如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结果什么也没有,就翻着白眼,气呼呼的一甩,把江留儿扔了出去。
江留儿爬起来,再次看过去,刚才那老藤丛中哪里有什么鬼脸,只有古树几株,老藤一众。
江留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还是一无所见,只有山风呼啸依旧。
柳如烟抬头看了看渐渐灰暗的天色,低声道:“山中多半不平静,我们得趁天黑之前找一个易守难攻的地势过夜。”
“找什么易守难攻的地势,你还真想站撸硬刚啊,我们需要的是一个隐蔽的藏身处。你这智商啊,真是个莽妇!”江留儿摇了摇头鄙夷的道。
柳如烟大怒,闪电般出手在江留儿的脑袋上敲了一记,直接气呼呼的向前走去,迈步跨入了那一片老藤之中。
江留儿赶紧紧随其后。
就在这时,黑暗之中一根根枝条如闪电般向着江留儿和柳如烟刺来。
一张苍老的鬼藤脸在半空中显现,其上斑纹纵横如多年开裂的老树皮。
两条长长的藤条臂膀上分岔出许多触手枝条,条条闪烁着黑光,如锋利的矛尖,正从四面八方向着江留儿柳如烟刺来。
柳如烟和江留儿大吃一惊。
柳如烟双掌翻飞,大天魔手连续击出,江留儿长枪一抖,挽了个枪花,一朵朵五瓣小梅花的气劲幻影脱枪而去,向前飞去,把柳如烟护持在内。
江留儿身形前倾,丈二长枪往回一拽,枪杆倒拖,枪柄顿时撞在后方刺来的藤矛之上。
江留儿只感到长枪击在藤枝上象是击中了一团棉花,软绵绵的虚不受力,藤条柔软而又坚韧,竟然借不到一点力,长枪借力打力的优势荡然无存。
这让江留儿郁闷的想吐血,难受至极。
江留儿劲透枪身,枪势一转,由枪化矛,打,砸,刺,扫大开大合,顿时打的藤条枝残叶落。
“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破?”江留儿百忙之中焦急的问道。
“这是鬼面噬血藤,千万小心别被刺中,不然它会吸干你的元气,对付它最好的办法就是火攻,我们赶紧跑。”柳如烟同样焦急的道。
“屁的火攻,我哪来的火?你的道火呢?”江留儿一边抵挡一边气急败坏的道。
“我都已经被近了身来,哪里有时间施展法诀,催发道火,你怎么一点常识也记不住?”柳如烟同样急的跳脚。
江留儿长啸一声,长枪横扫,振臂一抖,反腕上挑,待枪身升到最高处,反身倒拖,施了一招拖枪术,侧身一扭,力从腰发,丈二长枪向着地面狠狠一砸,借着反弹之力,凌空而起,枪尖拄地,身如旋风,绕枪飞转,双脚连环踢出,无影脚荡起一层层劲力向外激荡,瞬间清空身周的藤条。
江留儿又施了个千斤坠,枪身向下压成弓形,然后一弹,顺势而起,纵身跃到柳如烟头顶之处,右臂再振,一招夜战八方风雨施出,枪势由大开大合转为细腻绵延,织出一片枪影,把柳如烟护于枪势之中。
江留儿双腿一张,身形下落,再一次骑上柳如烟。低喝一声:“走。”
他再也不敢喊“得儿驾”了,血的教训果然是刻骨铭心。脸到现在还疼着,心里自然记的清楚。
柳如烟虽然气极,但也知道形势危急,没有再使小性子,只管驮着江留儿一门心思向外闯。
这一片老藤的范围实是有点大,柳如烟虽然竭力奔行,奈何老藤密布,不只空中枝条密布,就连脚下也是不时从地面之下刺出一条条老根攻击二人。
江留儿竭力维持枪势密集如雨,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气势终是有所回落,锐气已失,巅峰不在。慢慢的有漏网之鱼开始向着柳如烟攻击而来。
这样更加增加了柳如烟前行的难度。
突然一根枝条突破江留儿的枪势,一下子就缠住了柳如烟的左脚。
正在全心前行的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