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亨,竟然自己开了一辆吉普车来,这实在令人意外之至。
在他下了车,向门口张望间,路星辰已推开了窗,叫了他一声。
他一抬头,看到了,“哈”地一声,向上指了指窗子,大声道:“要我爬上来?”
路星辰也“哈哈”一笑:“虽非待客之道,但如贵客有兴趣,又有何妨?”
他又“哈哈”一声,接下来的动作,更出意料之外,他竟先张开双手,向手中吐了一大口口水,再一搓手,就开始行动。
他那一连串动作,纯熟自然之至,真把路星辰看得呆了,等定过神来时,他已循着墙外的水管,爬到一半了。
司空翼走后,曾设想过和大亨见面的情景,也尽可能做了各种设想,但是绝想不到,大亨会以这种方式来会面,甚至没有排场,简直是前所未见。
定了定神,先转头叫了一声沈慕橙,大声道:“大亨来了。”
沈慕橙在不到十秒钟之内,就进了书房。
大亨在窗中跃入,拍了拍手,又伸双手在他自己的身上,用力擦了几下,才自报姓名,向路星辰伸出手来。
路星辰和他握手,握得很高兴,而且自然,不像是初见,倒像是多年的老朋友。
沈慕橙由衷地道:“大驾光临,欢迎欢迎。”
在那一剎间,看到沈慕橙掠过了一丝惊讶的神色——路星辰相信自己也一样。因为在剎那间,天命俩都有相同的感觉。
大亨的样貌神情,天命竟都有相当熟悉的感觉。
他看来约莫五十岁以上,短小精悍,身体极壮,充满精力,头部比例相当大,样貌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可是和看照片不同,一看到了他本人,就感到很是熟悉,竟像是以前曾见过一样。
大亨的观察力敏锐之极,他们两人那一闪即过的神情,竟立时被他看在眼中。
他扬眉:“有什么不对?”
路星辰双手一摊:“奇怪得很,竟像是以前,曾见过阁下一般——和看照片的感觉不同。”
大亨摇头:“我没有见过你,这是第一次。”
沈慕橙道:“或许是曾见过相似之人。”
大亨不再说什么,四面看着,书房之中,杂乱之至,什么都有,他很有兴趣地看着。
看了一会,他搓着手:“初次来访,我带了几瓶好酒来,在车上,等我去取。”
大亨不一会儿从车上取了好几瓶酒,交给了路星辰喝沈慕橙,道:“这酒——是我……”
路星辰已拍开了那个酒瓶的封口,一股酒香,瀰漫全室,沈慕橙拿了杯子来,给路星辰倒上了。
路星辰一面向杯中斟酒,一面道:“好香,香气扑鼻。”
路星辰满满倒了三杯,那酒作琥珀色,高出杯口,足有半公分,成了一个凸面,路星辰却把第一杯酒,送到了大亨的面前。
大亨一饮而尽,路星辰和沈慕橙也各自喝,一时之间,大家都浸在酒香之中,浑忘却了说话。
过了好一会,大亨才道:“果然是好酒,送酒之人,没有骗我。”
路星辰道:“这送酒的人,是谁。”
大亨笑了起来:“送酒之人说了,当送给你们。”
路星辰笑了一下,大亨又道:“这酒,是桔梗带来的——我竟一直不知身边的美人,有这么大的来头。”
他一开始就提到了桔梗,而且也说明了她的身分,这证明他想开门见山,所以路星辰立即问他:“那么,又是谁告诉你的呢?”
大亨抬头一会,看来是下了决心要什么都说,这才低下头来,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路星辰本来期待他会说出“罗兰”的名字来,但不是——
路星辰沉声道:“以阁下的地位,受各方面的“重视”,理所当然。”
大亨叹了一声:“卧榻之侧,有人监视,当然不好,但我却希望她仍然回到我身边。”
路星辰摊手:“这一点,我无能为力。”
大亨笑:“我当然不是为此而来。”
大亨一上来,就使路星辰知道了桔梗的身分,这使路星辰对他颇有好感。
桔梗果然是罗兰的同类,而且,她作为大亨的情妇,是她的一项任务。
倒很
佩服大亨在知道了这一点之后,仍然想要桔梗在他的身边——这只有两可能,一是大亨的所有行为,都坦荡得事无不可对人言,而这个可能是不存在的,因为大亨手段高强,翻云覆雨,多少国际间的大事,都和他有关,或由他一手造成,其中不可告人的内幕之多,天下第一,绝不能公诸于世。
那就只剩下了第二个可能了——桔梗的媚力没法挡,大亨再能干,也还是男人,这“英雄难过美人关”么,自古已然,于今依旧。
剎那之间的感慨极多,路星辰又立时向沈慕橙望去,只见沈慕橙正悄悄退出去。
一时之间,路星辰只好静下心来,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大亨来了没有多久,而倒已可以肯定一点:他是个爽气的人,和他打交道,比起和吞吞吐吐的夏博士,爽快了不知多少倍。
所以,也单刀直入:“阁下前来,目的何在?”
大亨忽然笑了起来,又摇了摇头:“事情实在荒谬之极,我根本不信,本来,准备完全不予理会,可是又只有做了这事,桔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