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听令,以王成为主将,马大先、陈曲、李胜为副将,司马郭辉为行军司马参议军事,帅军两万人直接抵达沭国的溧阳处的战场。”说到这,姬邵环视一下部将,用了更加严肃的口吻说道:“各位在行军途中当小心谨慎,一旦遇伏,将不堪设想,不仅我等随州的援军士气不振,就是沭国也有覆巢之险啊。”
“谨遵都督教诲,属下定当不辱使命!”以王成为首的几个人大声的说道。
听到此话之中中气充沛,姬邵也不禁的有了自信,脸上都快漏出了笑容,从他的话中也能够听出来。他说道:“我相信诸位!大军不要带粮草等物资,直接轻装上阵,沿途之上,将由当地负责。好了,众位各自前去准备吧,明天一早即刻出发。”
看着那几位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属下走出了房门,姬邵就转头朝着刘昶说道:“目前我们也只能做到如此了,至于溧州的那一路赵军就看你们的了。此次沭国皇帝派你前来,想必也是因为你了解那一带的地形吧。那么此去路上的向导就非你莫属了。赵军见我晋国援军到来,定然会先来灭我等的士气,到了危险地带你须小心谨慎并时刻提醒他们。”
姬邵不愧是经历过上百场仗的人,虽然现在有些花里胡哨的搞**,但是他原本刻在骨子里的那种军事上的直觉一直在提醒着着他。尽管他在听完部下的答复后变得自信了起来,但是这种自信是以能够安全到达目的地为前提的。而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沭国人的刘昶是熟悉他们沭国的,再加上他在兵部任职,他完全能够明白,这次的援军被伏击了,可以说只要沭国没出现“千年一见”的能人,那它就等着死守庆阳,或者高举着白色旗子,站在城头上挥舞吧。不过这也得看人家赵国人的心情,因为它到底接不接受沭国“投降”还不一定呢。
这种例子,可以说是世所常见了。单说当年的长平之战,“人屠”白起接受了敌国士兵的投降,可是却暗地里动了“歪心思”,大概是想显示一下自己的“武功”吧,结果将士兵们全部坑杀,仅留了二百四十名幼弱的士兵回国。这可以说是一个“杀降”的典例了。至于沭国在走投无路之后才投降,这赵国明显心里不平衡:“你这家伙,早不投降,晚不投降,偏偏在我们快要打下庆阳城的时候再投降,实话跟你说,晚了!”当然,想来赵国人也不会傻到直接拒绝,而是在事后需要干点什么,不然非得把自己憋出病来不可。
将安排完了,姬邵与新任的长史宋扬商议派遣哪些兵合适。这里穿插一下长史的换人情况,由于前任的那个只会迎合姬邵,反而把楚州出兵的军情给耽搁了,一气之下的姬邵就将他撤职改为“弼马温”了,这还是看在多年以来在自己身前当狗的情分上才饶了他一命。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刚放明,凛冽的北风依然像昨天一样吹个不停,由于太阳还没有出来,气温也是低的让人伸不直手和脚。只有那一面面的旗子犹如鱼儿见了水一样欢快的不要不要的。
此时,全军二万多名士兵聚合完毕,校场之中一片严肃。即使天气很冷也没有在那搓手跺脚的,因为这是随州都督府中所现存的精锐了,也就是经过宁州之战锻炼出来的那一批人。若是精锐没有士兵的样子,随州都督府早就不存在了。
没有像往常一样那样严肃的讲话,没有像往常一样发表一番长篇大论的演讲,姬邵站在将台上看着下边两万多人,被从心头起,禁不住的想道:这些为国征战的士兵,一个个生龙活虎的从这里走了出去,到战胜归来还剩下多少人再经过这里。看了看,微弱的太阳以及那若有若无的阳光,姬邵说了一番他从军打仗以来的最短的训话。在呼呼的北风声中,姬邵说道:“诸位今日为国出征,他日国家定当不会忘记各位。”说完,转身对着长史大声说道:“拿将印来!”
长史受到感染,心里也悲壮而又严肃起来,双臂伸直,双手捧着将印,一步又一步,坚定而实在的走到了姬邵的身前,弓下腰来等候姬邵从他手里拿过。
“王将军何在?”
“卑职在!”
站在姬邵身后不远处的王成身披铠甲,腰悬宝剑,作为一个常年不放松锻炼的武夫,走起路来比长史宋扬更加的又魄力,不仅如此,而且还由于他走的慢而有力,身上的盔甲发出一阵阵的金属摩擦声,给原本严肃而又冷冽的校场更增添了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只不过,当年这种悲壮的场景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高渐离这个敲击筑的高手营造的,而且仅仅是为了送一个不值得去送的人。荆轲死就死了,而且他的死对燕国来说却百害无一利。而此时,却大有不同,两万多随州精锐要远奔沭国作战,他们的心中没有荆轲那样的“个人野心”,只是国家有命,不敢不从而已。
王成上前从姬邵的手里接过了将印,转身面对这两万多人,提起胸中的一口气,大声的喊道:“各军准备,出发!”
“呼啊!”,一片声海汹涌自下而至,直冲那无穷的天空,震偏了那顺风而行的白云,惊跑了还在暖巢中睡觉的鸟儿。
王成跨上手下牵过来的战马,一只手接过自己的武器——大刀,一只手拉住缰绳,双脚一夹马的肚子,先前走去。与此同时,三位副将以及郭辉也骑上了战马,跟在王成的后面,缓缓地来到了校场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