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乃翔表现出及其不耐烦,他没有告诉乔姨具体数目,只是说有几万块钱。乔姨感觉不会多,也就没再追问。
所以,等丁一他们领证回来认亲时,乔姨并没有准备礼钱,她也没有想到年轻人还搞了这么一个家庭仪式。
只是在这个仪式上,她万万没有想到丁乃翔给了女儿八万块钱,乔姨回来就很生气,她埋怨丁乃翔不该瞒着她,好像她这个后妈多厉害似的。
当然,她也埋怨了自己的儿子陆原,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他要礼物。
丁乃翔大发雷霆,他生气地说道:“我的退休金以及所有卖画的钱,都在你这里,只有张会长这几个钱没有上交给你,原因也是想给小一一份嫁妆钱,再说了,人家父母都给新人预备了礼物,你身上难道连五百块钱都掏不出吗?分明是你见我给了我女儿钱,才赌气不掏了。”
乔姨说:“你当时也说,那八万块钱是咱俩的心意,我凭什么还掏钱,再说了,你掏了那么多。”
丁乃翔说:“说来说去,你还是心疼我给了那几万块钱,我告诉你,八万一点都不多,你要是嫌多的话,从今以后,你的钱你花,我的钱我花,咱俩单独核算。”
乔姨一听丁乃翔说这话,她没脾气了,因为她太清楚丁乃翔能挣多少钱了。
陆原结婚包括装修房子,家里出的钱,远远不止八万,还不算她平时贴补儿子一家的钱,所以换位思考一下,尽管乔姨不高兴,但她也无可奈何,因为家里没人支持她,陆原早就胳膊肘撇向丁一了。
别说八万,就是十八万陆原也不会说什么的。
杜蕾也是,当初大学分给她的那套房子,她是没有多少积蓄的,那个时候乔姨就给了她一部分钱。杜蕾也是单亲家庭,后来父亲娶了继母,又生了一个弟弟,所以,自从参加工作后,她从来都不跟家里要钱,所以结婚的时候,父亲配送了她一辆小汽车。
所以,在家庭问题上,她完全听陆原的,跟陆原保持一致。
乔姨见丁乃翔发脾气,就申辩说:“我也不是心疼钱,我是生气你没告诉我到底有多少钱。”
丁乃翔显然得理不饶人,说:“我女儿平时从没花过我的钱,我知道我也没钱给她,因为我根本就不管钱。这次不一样,是她的终身大事,她亲妈没了,我不能让她觉着她的爸爸也没了,更不能让她两手空空地出门?小原的事前前后后办得很圆满,我也不能太亏了这一个!”
丁乃翔几句话居然说得乔姨哑口无言。乔姨这点好,她平时可以尽情唠叨丁乃翔,但一旦丁乃翔发火,她是从来都不顶撞他的,哪怕有多大的委屈,她也是要面子的人,她不想让自己再组的家庭发生战争。
自从第一从亢州回到阆诸后,她感觉丁乃翔脾气越来越大了,别提他女儿,只要对她女儿有一点的微词,他的火儿马上就起来,她已经试得不愿试了。
杜蕾说是年纪大的关系,杜蕾的父亲退休后也是这样,从来都没怎么上心的女儿,居然老了老了惦记起自己女儿了。
陆原这次事故立功包括晋升主任,杜蕾的父亲没少帮忙跑这事。这一点,他们心里有数。
将心比心,杜蕾太知道丁一的感受了,所以,她背着丁乃翔劝婆婆说:“妈,您千万别阻止爸爸疼女儿,他之所以老了心疼女儿了,那就是他感觉对女儿有愧疚了,再说,爸爸也不经常这样,您啊,就悄悄气吧。”
乔姨生气地说:“我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吗?结果倒好,小原不领情也就罢了,你还跟着说便宜话,怎么一窝子都是吃里扒外的东西!”
杜蕾哈哈笑了,说道:“妈,我跟陆原我们俩都有一个心愿,就是希望妈妈健康,晚年幸福,我们现在挺好的,都有工资,工作也不错,养一个孩子没有问题,您放心,不用操心我们。”
话说到这份上,乔姨尽管心里有多么不快,多么心疼那八万块钱,她也是无计可施了。
有了这些前因后果,丁乃翔见女儿将钱退回,肯定会不高兴的。
丁一赶忙嬉笑着说:“老同志,瞪什么眼睛啊,我们现在用不着这钱,您和乔姨岁数大了,用钱的地方会多起来的。”
“以后我用钱再跟你们要,钱送出去了,哪有往回要的道理?你告诉我,是江帆的主意还是你的主意?”
丁一笑了,说道:“是我们俩共同的主意。”
丁乃翔说:“你、你、你给江帆打电话,他要是有时间让他过来,他要是没时间我就在电话里跟他说。”
丁一说:“您干吗呀,找他干吗?”
“我、我跟他理论理论,你马上给他打电话。”
老教授气白了脸。
丁一说:“他今天上午去省里开会去了,估计下午才能回来。”
丁乃翔说:“我不管,我现在就要跟他通话,我要问问他,为什么不让我的女儿要我给的钱。”
丁一笑了,说道:“老同志不讲理了,这会他正在会场上呢。”
丁乃翔看了看表,扔下画笔,摘下老花镜,走出书房,坐在沙发上。
丁一赶紧给爸爸倒了一杯水,端到他跟前,说道:“丁老师,对不起,惹您老人家生气了,喝口水吧。”
丁乃翔看了看厨房,说道:“家里没别人了?”
丁一笑了,说道:“您在说谁?乔姨吗?”
丁乃翔说:“这个点,家里能有谁?”
丁一笑了,感觉到爸爸的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