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冠立刻反问道:“你什么意思,当初不是你诱惑我扎根三源吗?如果我改变主意的话,指不定你说我什么好呢?”
彭长宜感叹吴冠的反应真快,他笑着说道:“呵呵,我哪敢让你改变主意啊,我是说,除去三源的项目,你没想着向外发展发展?”
“那要看是什么项目了?”吴冠故意不以为然地说道。手机端 m.
“商品房开发。”彭长宜抛出了这一诱饵,他相信这个诱饵对任何一人商人都是有足够的诱惑力的,因为亢州在北京房地产市场的带动下,也已经抬头,本地的、外地的商人都把目光聚焦在亢州这个地方了。
果然,吴冠问道:“你说是亢州吗?”
“当然,别处我说了算吗?”
“嘿嘿,我实话告诉你彭长宜,我等着你这句话呢,如果你不主动跟我说,我永远都不会去你亢州的地盘做生意的。是不是原来政府规划出的那块地?”吴冠一语道破。
“你怎么知道?”彭长宜说道。
“业内人士谁不知道亢州有块风水宝地呀?”吴冠的口气里露出垂涎。
彭长宜笑了,说:“那是说你动心了?”
吴冠说道:“我早动心了,也有心想跃跃欲试,但是考虑到你在哪儿当一把手,我还是不去凑热闹了。你说仗着咱俩的交情,那块地不给我你会觉得不合适,我也会觉得心理不平衡,给我吧,说不定背后有多少领导给你打电话写纸条呢,这样一想啊,我还是老老实实在三源猫着吧,不给你找事让你为难了。”
“嗨,你这是什么话,怎么叫给我找事?公平竞争,有谁算谁。”彭长宜首先表明了原则和立场。
吴冠说道:“我当然知道是公平竞争了,这么大的事,你敢暗箱操作吗?打死我也不信。但是谁都知道公平竞争的背后政府也是可控的,所以还是不让你为难了。”
彭长宜说:“什么叫我为难,我现在正需要呢。”
“你什么意思吧?我是当炮灰还是陪绑?吴冠一幅舍我其谁的腔调。
彭长宜说:“我要你挣钱,要你发财,要你给亢州挣税收,怎么样?”
吴冠怔了一下,他想了想说道:“那块地皮岳市长不是也说话了吗?”
“嗨,我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彭长宜这次是真的吃惊了。
吴冠得意地说道:“作为一个不算失败的企业家来说,对于官场,有的时候远对市场的关注程度还要高。另外,没有什么产生效益更能吸引我的了。但是,你想过没有,我这么一个堂堂的、卓有成的、在锦安甚至在全省也是较有分量的企业家,跟他一个收废铁起家的暴发户去竞争同一块地皮,你说我是不是有些不太优雅呀?”
“吹吧你。”彭长宜笑了,说道:“难道对于地的钱,你想捡却还想不弯腰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只有一种可能,你是你等着来一阵大风将钱吹起,然后你再去伸手,去抓那张恰巧飘到你眼前的钱,这种情况还是在你足够幸运而且钱落地的时候刚好有风,如果不是这种情况,那你恐怕什么都得不到了。”
“哈哈,你够损!”“吴冠说:“那倒不是想优雅地捡钱,而是我现在还不知道你真正的动机是什么?”
“我真正的动机是不想让政府跟这帮收废铁、拆废车的人有任何瓜葛!”彭长宜忿忿地说道。
“等等,你等等,我琢磨琢磨……”吴冠想了想说道:“你不想让政府也是你的那些官员们跟他们因为某件事搅在一起,所以这块地也不想给他,是不是这个意思?”
“是这个意思。”彭长宜说道。
这的确是彭长宜最近苦苦思索的结果。
次没按时等到的那个俞姓拆老板,到给彭长宜有了思索的时间了。他给岳筱打过电话,跟岳筱说那个俞老板没有来。岳筱的解释是俞老板临时有紧急业务需要他处理,他目前出差了。
后来,俞老板通过彭长宜的秘书宋知厚约过彭长宜,彭长宜没有见。心想,临时有事来不了不要紧,连个电话都没有,牛什么?所以,他对这个人没了好印象,再有,目前又有三四家“拆老板”对这块地产生兴趣,并且明确表示参加竞标。
彭长宜不想跟他们打交道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是,关昊给他布置的作业他一直都没有想好怎么去做,但是特有的政治敏感告诉他,还是远离这些人为好,因为这是一帮没有化素养却是腰缠万贯做事不计后果的人。
吴冠不再开玩笑了,认真地说道:“你做不到,我知道你想让你这支队伍里的人不去染指是不可能的,即便不是那些个拆老板是别人你也做不到的。我说,几天不见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天真了,天真的可爱。怎么可能呢?还有,岳市长那头你怎么交代,你想清楚了吗?”
彭长宜非常清楚,任何一项工作,只要掺杂了利益在里面,都不可能保持队伍的纯洁性的,只要不伤大雅,能过去行,水清无鱼。听吴冠这么说,他反驳道:“我说,你别把级领导的水平看得那么低好不好?”
吴冠说:“我不是这个意思,长宜,不开玩笑了,我想,我大概理解你的意思了。我感谢你心里有我,真的,这是发自肺腑的,不管将来我能不能进军亢州,我都要感谢你。咱们先把这块地的事撂下不说,先说你刚才透露出的另一个意思,我认为你的头脑里面有个很危险的信号。”
“我有什么危险的信号?”彭长宜也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