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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陈静,彭长宜就笑了一下,奇怪,出院好几天了,陈静居然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那天出院的时候,彭长宜写了一张字条,上面只写着自己的电话号码,其余什么都不写,也许,小姑娘认为他出院后,医患关系就解除了,问候或者回访病人不是自己的事?
这时,就听走廊里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吴冠奇胖,他吨位重,对地面的作用力大,脚步声音就大。很快,秘书就给他开了门,吴冠奇就嘻嘻哈哈地进来了。
彭长宜站了起来,说道:“你早不来晚不来,单等我要回家你来了。”
吴冠奇认真地说:“同志,有点组织纪律性没有,上班时间回家?”
彭长宜说:“我都二十多天不回去了,今天家里有事,刚打电话的时候我刚放下家里的电话。”
吴冠奇一听,彭长宜不像是在说谎,就说:“那怎么办,中午有个应酬,你一定要参加的。”
彭长宜一听是应酬,摇头就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非常认真地说道:“上级三令五申,政府官员不出席企业的任何商务活动,除非是招商。”说完,就开始拉开抽屉,拿出手包,准备回家。
吴冠奇一见他的确有事,就说道:“要不,你下午再回吧,我跟你说,中午这个客人你必须出面接待一下,你要是不接待,就会落个不仁义的恶名,因为,这个老领导马上要退。”
“谁?”彭长宜说道。
“谢长友。”
彭长宜一愣,说:“你怎么跟谢书记也有连儿?”
吴冠奇笑了,双手抱在胸前,说道:“别忘了,我跟谁都有连儿。”
“我说你消息够灵通的,连谢书记要退你都知道?”
吴冠奇得意地说道:“你知道的,我也知道,你不知道的,我还知道,不仅锦安的消息我灵通,省里的消息我同样灵通。”
彭长宜笑了,说道:“吹吧,是不是中南海的消息你也灵通?”
吴冠奇抬头,说道:“中南海的消息要等半夜我才能知道。”
“哦?”彭长宜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夜观天象,不到夜里我怎么知道。”
“哈哈,你真是个大吹!我说,谢书记是你请来的,还是他自己来的?”彭长宜问道。
“当然是我请来的了,哎,死乞白赖才请来,我说您到我这里视察视察,人家领导不来,如果不是我连皮后,根本邀请不到的。长宜,不瞒你说,我想聘请他来当顾问。”吴冠奇说出了实情。
彭长宜说:“好事啊,谢书记为人为官都不错,要是他能来当顾问,是你的造化。”
吴冠奇赶紧说:“你先别说呢,目前还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想他肯定不会来。”
“为什么?”
“唉,这个老爷子也耿直的很啊。”
彭长宜笑了,说道:“这倒是,没听说过谢书记到哪个企业吃拿卡要过,你要是不拿出一百二十分的诚意,估计请不动。”
“我正在努力,你知道吗,他只要答应,就是一次不来都没有关系。我就达到目的了。”
如今,许多领导下来后,热衷于到企业做顾问,说是贡献余热,其实是不想退出历史舞台,凭谢长友的性格,估计不会答应吴冠奇哪怕其他企业家这个要求的。当然,如果他能来三源给吴冠奇当顾问,对企业甚至对三源都是有利无害的事。想到这里,他问吴冠奇:
“对了,你这个消息灵通人士,我问你,谁接谢书记的班?”
“这个我真不知道,极有可能空降。”吴冠奇认真地说道。
谢长友,锦安市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那个时候,政法委书记一般都是副书记兼任。他不仅为官清廉,而且口碑不错,这么多年任劳任怨地辅佐翟炳德,拾遗补缺,东抹西抹,为翟炳德处理过不少的棘手问题。他在副书记的位置上退休,这在锦安还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大多是到了一定年龄后就不再担任主要领导职务了,而是到人大政协过度一下,到年龄后再退休,但是翟炳德迟迟不让他退,直到年龄到站,这也说明谢长友有着一定从政的魅力。
“不过,我估计今年锦安政坛,人员变化会不小。”吴冠奇又说道。
彭长宜知道好多企业家其实也是政治家,他们既要关注商场,又要关注官场,官场,往往会作用于商场,每一次人事变动,都会给他们带来商机或者是杀机,所以,他们一只眼瞄着商场,一只眼瞄准官场,有时比官员本身都更加关注官场东向。
彭长宜说道:“怎么个变化不小?”
吴冠奇斜着眼看着彭长宜,说道:“还用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彭长宜认真地说。
“董市长要调走。”
彭长宜笑了,说道:“这可不是什么新闻,两年前就这样嚷嚷了,董市长现在也没走。”
“他还不如两年前就走呢,这次估计捞不到便宜。”吴冠奇说道。
“为什么?”
“我听说他去省里,不是人事厅就是卫生厅,副厅长。”
“哦?”这个说法彭长宜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我之前听说去滨海市,市长。”
“平调,觉得失面子,总幻想着一把挪位置,就地升书记,哎,是不是过高地估计自己是你们当官的通病?”吴冠奇嘲讽地说道。
“我说,你要清楚,不是当官的有这个通病,是每个人都有,眼下你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