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多钟。t
中州市天茂集团大厦,总裁办公室里,肖振神色平静地翻阅着石林桓写就的一份人事资料评估。前些时日天茂集团全资收购了一家港资企业,对于企业人事方面暂时还不方便大动,所以肖振借考察企业工作的名义,带上石林桓一起到那家企业的各部门走访,而后召开了一次各部门负责人参与的会议。
其实目的,就是要石林桓通过面相,对这家企业的各部门负责人给出品行和能力各方面的评价,继而决定在这家刚刚被集团收购的企业里,应该先把谁踢出局,或者调动到更合适的工作岗位。
石林桓的评估资料写得简要明了,对每个负责人都做了简短的评语。
不过,也仅仅只是评语。
一针见血。
例如:
陈某某,心思缜密,心胸欠缺,唯贪小财而心不宁,孑身乏友;
林某,开阖有力,雷厉风行,野心膨胀,贪权势而能成,是为上者,乏藏锋之性;
朱某,心如针口如刀,贪欲深重,能力泛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
作为在肖振面前几乎能称得上一言九鼎的高级顾问,石林桓却从不会直接开口建议肖振去把》谁干掉。因为辞退谁、调动谁的工作职务,是由肖振和天茂集团高层来决定的,石林桓作为集团高级顾问,只需去做好份内的事情。
天资聪颖睿智的肖振,打小又是在豪门贵地之家耳熏目染,再经历多年商场打拼,可谓有着过人的眼光头脑,他很清楚这是石林桓在职场上,也是人生中难得的大智慧懂得如何做,是职场智慧,而做这些事情时,从来都是那么的风轻云淡,恰到好处地浅谈辄止,全然没有丝毫的做作,让任何人都发自内心地钦佩又不至嫉妒和忌惮,这就是人生智慧。更何况石林桓还是一位神秘的相术大师,拥有着鬼神莫测的识人、堪舆之能。也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位近乎于人间仙人的大才相助,这些年来肖振才能够少走了很多的弯路,避过了诸多风险,可谓是一帆风顺,无往而不利。
所以,肖振对石林桓,愈发的信任和感激:“这次辛苦您了。”
“职责所在。”石林桓微笑道,一边抬腕看了下手表,道:“那位褚先生,应该快到站了。”
肖振笑道:“苏淳风这家伙,我是该说他胆小,还是应该说心细如发?”
“此子生性谨慎,从不愿惹是生非,生活中甚至能够做到不拘小节忍辱退让,然而在对待奇门江湖事和术士时,却睚眦必报,杀伐果断,最重要的是,他底线分明……”石林桓轻叹口气,感慨道:“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岂不知庸人自扰,亦是扰了无辜的他人,譬如苏淳风,他向来为人行事低调谦和,却无法避免那些自扰的庸人烦扰,不得已将底线划得格外分明,却是有利有弊。利在警告他人,不得去触碰他的底线,否则誓不罢休。而从敢于划出底线这一点来看,苏淳风事实上是一个极为自负的人,当然,他也确实有底气自负。弊端在于,他这样划出底线,就能让所有想要与他为敌者,都会在与其发生冲突而无把握时,首先想到去侵害他的底线,或者以此为要挟。”
“年纪轻轻,活得可真累。”肖振颇有些同情地说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石林桓微微一笑,道:“既修山门术,何必入红尘……这就是他的命啊。”
肖振摇摇头,自嘲道:“听着就头疼,我本以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奇门江湖不但超脱世外,在诸多情况下甚至还超脱了法律的约束,简直让人不可想象。所以有时候想想还挺羡慕你们,这种充斥着神秘危机和血腥争斗的江湖,倒是真的能够快意恩仇事了拂衣。有道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大概石先生您也乐在其中吧?”
石林桓微笑不语,心中感叹虽然说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可子非鱼,亦不知鱼之苦、鱼之无奈啊。
正如他石林桓,何尝不想快意行事事了拂衣,他相人精准无比,堪舆地理运势而择之,人为改动风水气运可称逆天,可受制于冥冥中的天机,又不得不刻意低调行事,在协助肖振时从不去做出人事的抉择,看似风轻云淡不逾他人底线,,实则也是无奈之举。问世间,谁人不想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可常言道天机不可泄露,石林桓一身高强的相术修为,放眼整个奇门江湖,能与其比肩的相术高手屈指可数,可相人相天相地相风水,从运导运甚逆运,天道反噬之伤就无可避免,只好这样故作清高姿态地打个擦边球,将天道反噬的力度降低到可控、可抗的范围内。
而肖振所说的奇门江湖术士们能快意恩仇,不受法律的约束,更是一种可悲可笑的肤浅表象事实上官方越是纵容某个术士或者门派,那么被纵容者就会越发紧张,犹如走钢丝般战战兢兢。
天知道,何时踩破了几乎完全是官方掌权者自由心证的红线,就会遭到官方的雷霆一击?
山城市横岭门就是前车之鉴。
肖振见石林桓没有回应他这番话,倒也没怎么在意,笑道:“石先生,这次我和您相互唱一台戏,把那位从京城来的术士,安排到苏成身边,倒不是什么难事,可问题是,如果那人除了一身术法之外,委实没有什么实际的工作能力,以苏成的性子,早晚会和咱俩发牢骚……你也知道,苏董事长可见不得任何闲人白拿工资,更何况还是卖咱们的面子往身边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