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门雄伟壮阔最是称奇,九五城四门,虽说以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四象命名,但是其规模和景致都相去甚远。
青龙门富丽堂皇,最是威仪不过,处处彰显皇家门高耸入云天,顶上刻有朱雀浮雕,点缀一百零八颗红宝石,熠熠生辉,光华流动之间宛如活物。
白虎门向来执秉杀伐,多少人是从白虎门被拖出斩首的,秘仪卫的办事处所也设置在白虎门附近。牢狱多了,杀伐之气就长,虽然白虎门只是普普通通的一道城门,但是常人一旦走近就能知觉那股猛烈的肃杀之气,寒气逼人堪比隆冬飞雪。
相比之下,玄武门一道黑曜石为原材料打造的城门就要显得厚重、沉稳了许多,更是把皇家有容乃大的气度表现得淋漓尽致。那种黑,不是深邃,是一种富贵的黑,正大光明的黑,让人莫名有一种臣服之感。
玄武门位于九五城之北,正好望着北方的皇亲国戚。穿过了玄武门,就算是进了宫了。世人都知道皇宫之大堪比城池,老一辈的人跟自己的孩子形容皇宫之大的时候,总是会说: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了。
其实老一辈人自己也没有见过皇宫是什么样子,只知道村里面那个财主的宅子大,但是城里面那些老爷的宅子比村里面财主的宅子更大,那皇帝是天底下最有钱最有权势的人了,那他的宅子不是大得没边了?
云藏锋在进皇宫之前也想过这个传说中的九五城到底是有多大,时至今日才看见了九五城的冰山一角。即便是这一星半点却无一处没有体现出皇家的品味和工匠的高超技艺。
胡璃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宏伟瑰丽的地方,不断发出“哇哇”的惊叹声,她问姬不予道:“姬公子,你父亲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不害怕吗?”
云藏锋和姬不予皆是莞尔一笑。云藏锋轻柔的摸了一下胡璃的脑袋说道:“皇帝陛下不是胡璃,不会害怕一个人睡觉的。”
见姬不予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自己,胡璃也不明所以,只是按照心里的想法说道:“胡璃就害怕一个人睡觉,所以要和公子一起睡,可安心了。”
这一次,姬不予促狭的眼光倒是转向了云藏锋。云藏锋不像胡璃一样对于姬不予眼光里面的调侃浑然不觉,倒是有些挂不住了,轻轻拍了胡璃一下说道:“不许胡说,我们只是单纯的一起睡个觉而已,你这么说会让姬兄误会的。”
胡璃委屈的揉着自己被云藏锋拍了一下的地方,说了一声:“哦,胡璃知道了。”
云藏锋没有想到自己这一下倒是越描越黑,姬不予看向他们二人的眼神越发的怪异起来。云藏锋实在是受不了那个似笑非笑、想入非非的神情,说道:“姬兄,你的思想未免也太龌龊了一些吧,胡璃还只是个孩子,你都要这么乱想她?”
姬不予把眼神从二人身上移开,打了个哈哈说道:“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啊,一切都是你们两个在说。云兄,你不要恶人先告状,血口喷人啊,那我可是大大的冤枉了。”
云藏锋被姬不予怼得无话可说,心里憋屈得很,脱下脚下的靴子就朝姬不予扔过去,姬不予却哈哈大笑着躲开。两旁偶有路过的宫女太监无不侧目,二皇子他们还是认识的,有人敢朝着二皇子扔鞋子也算是天下第一等的奇闻了。
第一下被姬不予躲开了,云藏锋心里不服气,脱下另外一只靴子扔出,不料用力过猛,姬不予一个矮身躲了过去,靴子却向着宫门里面飞进去了。只听“啪”的一声,一只苍白枯瘦的手稳稳的接住了飞进宫门的靴子。
“三位真是好兴致啊,年轻真是好啊,倒是有些羡煞奴婢了。”接住靴子的人正是张太岁张凡臣。
说话之时,姬不予是背对着宫门,面朝云藏锋和胡璃那一边。直到听到背后有人声,这才掉转身子,发现是张太岁在说话,不由得叫道:“呀,是张公公,失礼了。”
尊卑有序,张凡臣最是恪守这些东西,见了二皇子的面,他立马就跪了下去,却不是宫里那些小太监一般双膝着地,反而是单膝下跪,拱手行礼道:“奴婢见过二皇子,见过两位贵客。”
姬不予急忙说道:“公公多礼了,快起来吧。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云藏锋云少侠,这位是胡璃胡姑娘。云兄,胡姑娘,这位就是威震朝野上下的张公公了,是父皇身边最受器重的公公。”
云藏锋对于自己险些用靴子扔到这位看起来就颇为不俗的公公始终抱有一些歉意,急忙说道:“对不住了,张公公,刚才险些就扔到你,失礼了。”
张太岁说道:“云公子不必客气,这点小事无伤大雅。令尊与我也曾经打过一些交道,今日得见故人之子,着实令人感叹物是人非啊。倒是云公子不要看不起奴婢这些阉割之人就好了。”
云藏锋挠了挠脑袋,有些尴尬的说道:“不会不会,张公公一看就是颇为不凡之人,达者为先,大家都是一样的。”云藏锋不知道怎么说自己的感觉,总之就有一点语无伦次起来。
姬不予倒是出来打了一个圆场说道:“云兄,你别看张公公幽居深宫之中,他可是眼下九五城里面的第一高手。若论单打独斗的话,恐怕云兄跟张公公相比还差上一大截呢。”
张太岁笑了笑,不置可否,他面容本就清秀,年岁也不算大,只是处理的麻烦事情多了,有一种超越年龄的老成罢了。
面对这些年轻人,张太岁心里也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