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回身扬了扬手里的纸箱子,解释道:“爷,这个是烟花,我们去放这个。”
一看这么大个家伙,比那大炮要大多了,陈老爷子赶忙拦到,“不行,这么大一个……”
溪两步跑回陈老爷子身边,拽着他的袖子,略带请求地:“哎呀~爷,你就让彬彬自己放吧……”
见他一脸的不认同,溪继续:“爷,我们总是要长大的,不能遇到点儿危险就畏手畏脚的吧,那长大了不就成了个没担当的人了嘛。”
“男孩子就应该把胆子锻炼的大一点,要敢闯才行呀,你不希望把他养成个懦弱的人吧?”
那不行,他孙子可是要继承陈家香火的,怎么可以没担当呐。犹豫了一会儿,才迟疑地:“那……好吧,不过,注意点儿啊!”
最后一句话是冲着陈玉彬的。
溪捂着嘴无声地笑着。
“好。”陈玉彬高兴地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回答的十分响亮。
姐弟俩兴冲冲地跑到院坝中间。溪将刚才从陈老爷子那儿要来的打火机递给陈玉彬。
陈玉彬很是犹豫,不要看他一副很想点大炮的样子,只不过是被陈老爷子警告了,越是阻拦他越想试,其实他心底是很害怕的,他不敢点。
这个烟花,他从来没玩过,只老远子看过。虽离远了看,但那威力、阵仗还是很大的,要远比那大炮厉害多了。
所以他很是犹豫,没有立即伸了手去接。可他又不想做个懦弱的人,将来是需要他来支撑起这个家的,他……
见他迟迟不接,溪点点头鼓励道:“彬彬,给你,没什么好怕的。”一副很是相信他的样子。
陈玉彬感觉心里暖暖的,姐姐相信他。鼓起勇气接过打火机,待溪往后退了几步,这才一只手捂着耳朵,跨步、弯腰,斜着身子去点烟花。
一副心翼翼地样子,点了三四次才点着。听得“滋滋”的声音,赶忙往后跑。
“砰”“砰”,一朵朵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炸开,很是漂亮,看得溪和陈玉彬都入迷了,连陈婆婆听到响声出来都不知道。
“这是啥子?”
“啊?”回过神的溪,诧异地回头,然后解释道:“婆婆,这个是烟花,漂亮吧?”
陈婆婆还从来没看过这种烟花,最多也就见过杆状的烟花。那个花朵,没有这个漂亮,所以也慢慢沉浸其中,无意识地点头附和着。
一箱烟花只有四十八响,一会儿就放完了。巨响声停止,几个人回过神来,纷纷赞道。
“这个烟花还挺好看的呀!”
“嗯,比那个烟花好看多了。”
“我你们咋半天还不回来哟,原来是……我都脱了鞋,坐在床上了,听到外面的声音,又穿上鞋跑出来……”
旁边老院子的议论声也传了过来。
“这个怪好看的,是啥子?”
“是溪他们那儿放的嘛。”
“这个好像叫烟花吧?”
“估计要花几个钱,阵仗这么大……”
这些话陈玉彬也听到了,见大家都在夸他买的烟花好、漂亮,便兴冲冲地抱起剩下的那箱烟花,嚷嚷着“我去把这个也放了”。
一箱四十八响的烟花,还是要占些体积的,他们去买炮的时候就背了个背篼,怕引起别人的怀疑,就只买了两箱烟花。
“彬彬,不放了,你明天晚上再放嘛,生要一口气放完噻?”溪拽着陈玉彬的胳膊。
陈玉彬想了想,点头,“好吧,明天晚上再放。”今天晚上都放了就只能炫耀一下,要是留到明天晚上再放,那他不就能炫耀两次了嘛,嘻嘻……
烟花既然放完了,几人转身回屋。
收拾收拾,因着土墙房子高,有缝隙,而且火盆里的火也不多了,所以火盆就没端出屋,晚上还能升升室温。
大年初一,孩子们揣着瓜子糖果和擦炮到处走家蹿户,炸牛粪、炸堰塘、炸水渠、炸稀泥坑……
溪姐弟俩跟着附近的一群孩子揣着压岁钱去大队买吃的。
他俩今年得的压岁钱比往年要多。几个姑父给的压岁钱由五毛涨到了两块,陈老爷子觉得今年最后靠着溪赚了一笔,所以一人给了一百,这事儿陈婆婆都不知道。
在学校里玩了一上午,将兜里的几块钱花光了,一群孩子才返家。
平静的一天就过去了。
“彬彬……彬彬……”
“好像有人在叫你。”溪对了对身边的陈玉彬。真是的,看电视看入迷了,有人叫都听不见。
“彬彬,宏娃子喊你……”屋外传来陈婆婆的喊声。
“哦,我来了。”眼睛还盯着电视不动,一步一步慢蹭蹭地往外挪。“干啥子嘛?”语气有些不好,打扰到他看电视了。
溪也凑趣跟着出来。
溪家门前的院坝边儿上放着两个切割成四四方方的大石头墩,专供人歇脚的。今天的太阳很好,这会儿陈老爷子和陈婆婆正坐在石头墩上晒太阳。
院坝里有两个十来岁的男孩,其中一个男孩坐在一辆自行车上。自行车看着样式比较老旧,架子有些高,那男孩只得脚尖着地支撑着。
“彬彬,走,我们去那面耍一会儿。”陈玉宏拍拍自行车的车龙头,声音很是宏亮。
那自行车没有后座,而且很是破旧,陈玉彬摇摇头,拒绝道:“你们去耍嘛,我不去了。”
其实他们邀请陈玉彬去玩,就是用自行车载他到处去兜风,没什么好玩的。不过,家里有辆自行车给孩子玩,这在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