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提醒家里来了贵人的的明威夫妻和明台忐忑不安的进入了徐府。等远远看到正德,明台大惊失色,竟然是那个登徒子皇帝,明威当日与正德接触时间很短,但他看到刘瑾后,也就知道了正德的身份。
面对哥哥责备的目光,明台也冤枉呀,谁能想到当今皇帝会突然出现在徐府,真是闲得慌,不是刚刚大婚吗,怎么还不安分。
刚进徐府,只见正德大马金刀的坐在主座,张氏在一旁陪坐。明威明台看到之后,心中白了一眼,这位万岁爷也太不通人情了,就算他们不知道正德的身份,也会起疑心,微服私访看来都不会。
见到三人走了进来,两人端坐不动,三人首先行礼,“女婿明威拜见岳母大人,”“女儿拜见母亲,”“明台拜见夫人。”
三人行礼完毕,正德却首先喊了起来,“三位免礼,果真是你,原来你真是女儿身。”
见天子这么说,其他人不由得看向了明台。
明威的妻子玥儿并不知道正德的身份,只是让母亲陪坐的肯定是一个贵人,
所以她虽然好奇,但十分小心的首先问道,“孩儿今日归宁,没想到母亲家中竟然来了贵客,这位是,”
正德混不在乎的说道,“本爵姓朱,是张夫人的晚辈,该当称一声姨母才是。尔等不认识本爵,可以称呼称呼本爵小侯爷。”
小侯爷,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侯爷,竟然如此不懂礼节,只是玥儿不傻,虽然心中吐糟了两句,但既然自己的丈夫小姑子都如临大敌,小心翼翼,那肯定身份不简单。
三人又给小侯爷行礼,正德笑着说道,“不必多礼,本爵年幼,三位与本爵份属亲戚,不必顾忌身份,也不必顾忌男女尊卑,各自落座就是。”
听正德这么说话,三人只得老实的挨着板凳坐下。
正德眼睛一直好奇的盯着明台,见明台长相不算特别美丽,但生动活泼,比宫中女子感觉更有生气。
明台被看了毛了,她还不了解皇权的威力,只以为皇帝也就是比爹爹位分更高的一个官,见正德如此轻浮,也不再畏惧,所以恶狠狠的回瞪了一眼。
正德顿时愣住了,他从来都是最受欢迎的,明台恼怒的神情他这辈子第一次见到,只觉得这个小姑娘确实挺有意思的,确实是小姑娘,明台还没有张开。
明威见这样不是事情,主动说道,“小侯爷大驾光临,学生能见到小侯爷一面,真是三生有幸。”
“本爵经常外出,你与本爵有亲,以后跟本爵多多来往就是,有本爵照着,谁也不敢欺负你。”
正德这么说话,明威哭笑不得,明台则是被小皇帝逗乐了,忍不住噗嗤一笑,然后立刻捂住嘴,这样的小儿女神态让刚刚通了人事的正德不由得心头一荡。
正德此时知道自己说错话,表现有些失常,所以正了正神色,然后上下打量了一番明威,严肃的问道,“张兄自称学生,这么快就进学了?应该是个秀才吧。”
哥哥十七岁就中了举人,这是明台非常骄傲的事情,所以她不等明威回答,就抢先答道,“小侯爷,你真是小瞧了我哥哥。
哥哥十三岁就是生员,十七岁那年桂榜得中,要不是考官昏了眼,去年就该当考中进士。”
明威听到之后,简直要气坏了,怎么妹妹当着皇帝的面还这样放肆,看来真要严厉管束了。
“十三岁秀才,十七岁举人,确实是难得的少年英才,不亚于杨师傅当年。
张师傅家中有张兄这样的俊才,杨师傅家中同样也有一个奇才名叫杨慎,看来我大明真是人才辈出呀!”
明威听完,立刻起身谢道,“学生才疏学浅,哪里敢自比杨詹事,小侯爷,您太过谬赞了!”
正德哈哈大笑,“张兄不必如此谦虚,本爵听说张兄前些时日随军服侍张太保,怎么这一次太保离京,张兄没有随行?”
“学生的弟弟明镇这次同样来京,故而由吾弟服侍父亲左右。”
“原来如此,不知现在宣府如何?”
“学生去宣府后,一直帮着父亲筹措粮草。边储还是十分不足,父亲很是担忧。”
正德点了点头,张超关于边疆粮食的奏折上了好些,他的一系列举措,正德几乎了如指掌,也极力配合,所以张超总算熬了过去,但即便如此,边疆的形势还是很不乐观。
“那张兄觉得朝廷应该如何是好?”
明威拱了拱手,然后说道,“学生才疏学浅,只是协助父亲而已,哪有什么了解。”
“张兄不必如此谦虚,说说就是。”
明威见正德如此说话,不得不露了一手,“学生随着父亲巡视,发现宣府大同的文武官员或多或少都占有大量的军屯,以至于屯丁负担太重,不断逃亡。
学生以为该当大力整顿一番才是。只是父亲说,时机尚未成熟,故而只是减免了屯丁的粮负,却一直没有整顿军屯。”
正德听完,十分恼怒,他转向刘瑾问道,“宣大文武如此贪腐,连初到边关的张兄都看的出来,那为甚科道御史一直没有弹劾,反而整日盯着些许小事,唠叨个没完。”
刘瑾听完,心花怒放,终于可告一状了,“小侯爷您有所不知,前任的宣大总督刘宇乃是首辅刘阁老的乡人,科道哪里敢惹?”
正德听完,愈发的恼火,啥意思,对首辅怕的要死,对朕却是毫不畏惧,到底谁是皇帝?
这时玥儿也看出不对了,这是个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