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的想法披红之后,文臣们对于召回刘瑾,提拔张超意见并不大,但是皇帝突发奇想,竟然想派太监提点公司,大家都十分头疼。
咱们心目中的仁君为啥对太监们也这么好呢,孙总办干的是不怎么样,咱们重新派人就是,怎么能相信贪婪的太监?所以又一轮交锋开始了。
对此,近来过得不太滋润的刘首辅倒是挺赞同,孙邵是干的不好,谁让他要面对那么一群强大的董事,换了谁都难以理清头绪,而且张超又搞了种种规章制度,简直是把总办当贼防,搞得这个总办特别的难做。
现在加上一个提点太监,就更加混乱了,但是太监可以不讲理,也就约束了那一群跋扈的董事,这是一件好事。
刘吉的态度一摆出来,就被丘濬喷了一脸,你这个首辅是怎么干的,打压太监,不让他们出头这是关系长久的大事,就要防微杜渐,怎么能只顾及眼前利益,听之任之。
恼火的刘吉怒道,“朝廷对公司控制不得力,这是张子卓惹得祸,难不成让他重新上任?”
刘健摇摇头,“张超重新上任也无济于事。”
三人顿时就消停了,刘健说到点子上了,那些董事尝到了甜头,就算是张超也没办法让他们割舍利益。
但是一年十几万的收益,差不多好几个钞关的岁入,朝廷却只能拿到小头,这怎么行?这样下去,迟早他们要后悔死。
三个人坐在一起发愁,最后也没有商量出一个好办法,最后丘濬说,
“事已至此,也只能试一试官地换分红了,可是老夫就是觉得憋屈。”
弘治三年就要过去了,公司新一年的分红又要开始,年初死不要脸借了一半分红,各家董事不熟悉情况,敢怒不敢言。
但到了今年肯定不行了,各家王爷勋贵早早的联合起来,并且漏出口风,去年黄河大水,大家伙看朝廷也不容易就算了,借款也不用还了,但是今年没病没灾的,就得按照股份分红。
今年一股五钱多银子的利润,这又是将近二十万两,可是内外廷能扒到手的只有三成,不到六万两。
所以无论是皇帝派提点太监,还是内阁发愁,归根到底是公司分红让内外廷都不满意,所以他们开始玩弄手段。
弘治四年正月已经过去了,张超刚刚拜访徐溥回到钞关,张超来到苏州半年,折腾比较多,但是徐溥也就是随口问了两句。徐溥反而对张超与倭寇战斗比较感兴趣,听完之后,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子卓,你文武双全,日后必然会将兵,你要记得,大丈夫虽行雷霆手段,但也要有菩萨心肠,千万不要学韩雍,杀人太多,遗祸子孙呀!”
张超点头称是,随着韩昌邦的过世,整个韩氏家族只剩下了韩映安这一根独苗,江南的士大夫纷纷传言,是韩雍杀人太多,有干天和,结的仇家遍天下,这才有织造仓库的那把火。
随着殷墟的发掘,现在整个士林几乎疯狂,张超的独家解读也成了相当热门的学说,很多人表面可能不说,但是内心相当认同张超的说法,所以连带着张超新弄出来的数学和物理,也成了热销书。
六十多岁的老徐捧着数学,设定xy,计算鸡兔同笼问题,想想就带劲。带着这样的愉快心情,张超迎来了朝廷使节。
张超由六品的主事降了一级,改任七品的巡按御史,看起来降了一级,但是权力不知道大了多少,他由一个税务局长,变成了中央特派员。张超代天子巡狩,可见其位高;大事奏裁,小事立断,可见其权重;凡政事得失,军民利弊,皆得直言无避,可见其职宽;御史犯罪,加三等,可见其责严。
张超就像老鼠掉进了米缸一样愉快,他高高兴兴的完全了交接,带着一家老小师爷家丁们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苏州。
与张超想比,刘瑾的离开就不是很痛快了,圣旨严厉的斥责了他一顿,罢免了他的织造太监一职,命令他回京待查。
张超得意,也不会忘了难兄难弟,当然更不会忘记刘太监的黑历史,所以私底下给了刘瑾不少银子,让他回京时花销。
刘太监眼泪汪汪,感激不尽。回到船舱,吕师爷跟张超说道,“刘太监很有能力,但手段太过狠辣,记仇不记恩,是典型的小人。日后一旦得势,必然飞扬跋扈,恐难有善终,东主,您还是少与他接触为妙。”
张超点点头,沉默不语。对于立皇帝这个人,张超当然十分了解,他只希望能跟他和平相处,从来没有想过跟他混在一起。
出外仅仅半年,就能回到南京家中,小妹当然十分高兴,但是以后张超巡海,三天两头的不在家,又需要剿灭倭寇海盗,让她又十分担心。到了此时,为夫君欣喜的同时,她更能体会什么叫做悔教夫婿觅封侯。
栓儿高兴的在船舱中跑来跑去,他正在享受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张超因为公务繁忙,对于他们兄弟一贯宠的厉害,不舍得说。小妹无奈之下,只能充当严母的角色,所以孩子们更与张超亲热。
抱着牙牙学语的国威,听着栓儿大呼小叫,张超跟小妹说道,“夫人,孩子们也慢慢大了,是不是该给他们添一个弟弟妹妹了?”
小妹含羞白了张超一眼,也不理他。很快船沿着运河就来到了南京,这一回张超来宁,岸上等候的人早就挤满了。
按照圣旨,张超需要巡查南直隶上下江防,沿海海防,甚至还包括松江府的盐政,所以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