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九环视左右,带着那人来到一条偏僻的巷子口,才道:“夜纱要告诉我什么?”
那人整个包在斗篷里,花九看不清楚面容,只是忽然发觉他身体紧绷起来,连拳头都握得青筋暴起,似乎接下里的话十分难以启齿。
“冒犯了。”
花九不明所以,心想传个信会有什么冒犯的,但是下一刻花九整个僵住,嘴角不自主的抽动。
“亲爱的小九九,我是你最爱的小纱纱哟,你这几年有没有想我呢,我可是天天都在想念你哟,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那个’的地方吗?嘿嘿嘿,你懂的~”
一个看起来还挺魁梧的男人在花九面前学着夜纱那副妖媚做派,尖着嗓子学着夜纱的口气,这画面简直辣眼睛。
花九膛目结舌。
传完口信,那人十分明显的松了口气,有种从心灵和灵魂都解脱了的感觉。
他再次朝花九拱手致歉之后,深深的看了花九一眼,那一眼似乎在确定,眼前这个小胖子居然是他们家大人喜欢的类型。
那人下意识的捂了下胸口,拱手告辞,留下花九一个在风中凌乱。
半晌,花九才吞了口唾沫,无奈的扯了下嘴角。
亡狱的人遍布九洲四海,如果夜纱有心找她,其实并不难。
想来,夜纱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跟她说,所以约在她们两个第一次坐下来喝酒的地方,说得那么暧昧,平白惹人误会。
只是,夜纱明知道她现在的身份,也知道她就在昆吾,怎么不直接传信到昆吾,或者上昆吾找她?
难道……
想到某种可能,花九眼睛蓦地大睁。
临行前,她曾问过陈出新,是否要她想办法把‘狸花离开昆吾’的消息传递出去。
陈出新却说不用,说这些自有人会去做……
“这怎么可能,昆吾居然有众天的人,或者说,是他们故意放进来的?”
花九喃喃自语,她知道昆吾的宗主在布局毁灭众天,可是放众天的探子进昆吾,也太大胆了吧。
这些年她竟一点也没察觉这件事,不过,鸿蒙仙城众天都能渗透,昆吾又有何难?
现在也不是她来担心和考虑这件事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紧完成大考,然后去找夜纱,看看她究竟要说什么。
直觉告诉花九,这件事也和众天脱不开关系。
接下来的几天,花九没有考试的时候就待在客栈里闭门不出,有考试的时候也是直奔考场参加考试。
花九的运气不错,医修的考核全都集中在头五天,后五天则是剑修的考核,两道派的考试丝毫不冲突。
完成全部医修五科考试的那天,花九便发现她被人盯上了,而且还是两股势力。
其中一股很明显,身边都有妖修出没的痕迹,必是众天无疑。
而另一股,让花九有些搞不明白,看起来很像是亡狱的人。
众天和亡狱,都不是好惹的势力。
她当即传信告诉东南希,不过东南希并未回信也并未露面。
“这不靠谱的家伙,逼喵搞事情吗?”
栈怒吃六十六条麻辣小鱼干之后,叼着一节鱼尾巴拍桌子,决定在剑道考试中搞事情。
*
大考第六日,花九孤身一人来到剑道考场。
剑道考核秉承了剑修的信念,便是个‘战’字,所以整个考核简单粗暴。
考场中只设有一个擂台,每个参加考核的剑修有两次机会,只要能在擂台上连赢十场便算是合格,所有的剑修都按照号牌的顺序上场挑战。
当然,这期间若是败了,则连胜成绩清零,重新来过。
并且在考核中,除了剑和剑诀,不允许使用其他任何武器以及法术,比斗过程中不允许使用丹药,每场比斗结束之后可以申请休息一刻钟。
花九站在擂台下边啃鸡腿边观摩,此刻站在上面那个姑娘是个筑基初期的剑修,竟然硬生生的连着三场都胜了筑基后期的剑修,生猛得不像话。
姑娘是某种草木类的妖,修水木两系剑诀,水木相生,以柔克刚,‘缠’功用得很好,身法也足够轻灵。
她已经连赢八场,如果后面运气好点,不再遇到筑基后期的,或者专修火系剑诀的,赢下来不难。
吃完了鸡腿,花九看了眼自己油乎乎的爪子,看向旁边的剑修,直接一爪子抹上去。
等那剑修低头看过来,花九马上摆出一副纯良的样子,拽拽人家衣服问:“请问现在多少号了?”
“五百六十七了。”
“谢谢。”花九眯眼一笑,爪子也抹干净了。
看来她跟这姑娘打不着,也好,这姑娘看着挺顺眼的,不欺负她了。
第九场,姑娘又赢了,只剩最后一场。
只不过她的好运气似乎用尽,最后一个是个一头红发的壮汉,手持阔剑,火气澎湃,是一个筑基后期的火系剑修。
“唉……”
花九惋惜的叹气,姑娘果然只坚持了五十招左右便落败。
“啊!!”
擂台上忽然一声尖叫,那壮汉竟然在姑娘认输之后出招斩断了姑娘右耳的枝桠。
草木类的妖化形之后大都没有耳朵,取而代之的是本体的枝桠出现在耳朵的位置,昭示他们草木类妖的身份。
只见那一小节枝桠落进壮汉手中,壮汉猥|琐一笑,“筑基期的‘清蕊枝’,不错不错。”
姑娘捂着右耳,气急败坏,“你!还给我!”
壮汉将枝桠塞入怀中,无赖道:“你们树妖多得是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