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兽场中,黄莺的忍耐已经被小猞猁消磨光。
她站定在泥地中,挥起右翅,金行剑气组成一把锋利长剑,冷冷的对着扑杀上来的小猞猁。
“呵~诸位看到了吗?昆吾剑修终于要出手了。”
男人的声音忽然从高出传来,黄莺莫名的一顿,被小猞猁一爪子挠散剑光。
“她只是个无辜的猞猁妖啊,q你要滥杀无辜吗?”
男人的声音不停,黄莺挣扎着下不去手,依旧被小猞猁逼得后退。
“小猞猁是不是还把她珍藏的疗伤丹药给你吃了?你等昆吾剑修,就是这样对待有恩之人的吗?”
黄莺心头一颤,又一次续起的剑气消散在手中,被小猞猁一爪子挠破肩膀。
她知道这都是阴谋诡计,可是她就是说服不了自己。
她黄莺立志匡扶天下正义,为这天下的妖族争一口气。杀死这小猞猁,不是她要的正义,也不是她要争的那口气。
可是死在这里,只为救下这一条命,她同样不甘。
她是要进荡魔堂的,她是要去拯救这天下千千万万生灵的,绝不能就这么窝囊的死在这里。
黄莺陷入两难之境,长久以来所坚持的一切,全都乱了。
眼看计时香就要烧尽,贺兰辞站在看台上心急如焚,手始终按在腰上,随时准备拔剑斩断阵石,冲进去救黄莺。
就算救不出她,也要跟她同进退,搭档,就该如此。
轰!轰!轰!
惊天震响突然爆发,整个斗兽场的地面跟着颤动。
“不好了,昆吾荡魔堂杀进来了”
斗兽场门口,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厮冲进来大喊。
空气凝滞了一瞬,紧接着各种尖叫声冲天而起,简直要将斗兽场的穹顶掀翻。
面对令人闻风丧胆的昆吾荡魔堂,那些斗兽场的客人被吓破了胆,惊慌失措的往外逃。
漫天都是飞舞的瓜子,遍地都是摔碎的茶盏,还有声嘶力竭的哀嚎声,那是凝气修士被筑基修士混乱中踩在脚下,断骨吐血,性命垂危。
还有那些雅间里的尊贵客人,不愿露面,又怕被昆吾剑修识破身份,情急之下对着其他人出手,生生杀出一条血路逃走。
场面混乱不堪,人群如同奔涌的洪水,全都涌到出口处。
贺兰辞逆着人群,看上空那个黑袍男人突然冲向斗场,杀气腾腾。
贺兰辞心中一紧,全身灵气涌动,祭出长剑便斩。
可他到底只是土系剑诀,防御力强大,攻击力却堪忧,斩断阵石的剑芒被残余的结界弹开,贺兰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袍男人挥起手臂,抓向黄莺背心。
“莺莺”
一只骷髅白爪穿透黄莺背心,那一刻爆发出来的结丹期威压将小猞猁掀飞出去,重重的摔在泥潭里。
黄莺低头看了眼白骨爪,再抬头时,就看到贺兰辞目呲欲裂,挥剑赶来。
这一刻,黄莺所有的委屈一股脑的涌上来,眼泪溢出,嘴中含着血喊道:“贺兰……师兄……”
贺兰辞一剑斩在黑袍男人身上,黑袍撕裂,一股黑烟随风而散,就好像里面从来没有人一样。
贺兰辞顾不得理会那是怎么回事,一把接住黄莺倒下的身体,从身上找出应急的疗伤丹药,颤抖着手往她嘴里塞。
小猞猁滚在泥地里,爬起来看到贺兰辞时惊恐的后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小猞猁连滚带爬,仓惶逃离。
黄莺的气息越来越弱,斗兽场内的守卫也发现了他,全都逆着人流朝他杀来。
贺兰辞咬着牙,抱起黄莺便朝出口狂奔。
*
斗兽场外长廊,几百人拥在一起,惊慌失措的从小厮身上夺回传送牌,挤进各个传送屋中,想要逃离。
爆响声仍旧不断的从他们身后响起,不断的有人喊着昆吾剑修杀进来了,荡魔堂杀进来了。
甚至一些人还在酒楼那个方向看到剑光交错,十几个身着荡魔堂服侍的剑修到处屠虐。
看到这些的人,再也顾不得其他人的性命,都拿出法器,强硬的往前杀出血路。
荡魔堂威名在外,正式成员没有低于结丹期的,他们这些凝气筑基,还有少数几个蒙了面的结丹期,都不愿意跟他们拼斗。
斗兽场的守卫也被挤在人群中,即便是把这些人全都杀了,也需要大量的时间和气力,一时间无法前往酒楼那边支援。
很快,霸占了近处传送屋的人就发现传送阵失效了,传送牌无法将他们传送出去。
抱着侥幸的心理,这些人只能继续往长廊深处挤,期望后面的传送阵是好的。
一个筑基期的胖子,被人流推搡着,好不容易挤到一间传送屋前,刚一抬脚就被绊倒。
他看到满地小厮尸体,血流成河,一个胖胖的小姑娘浑身是血,被一把剑插在墙上,小姑娘的手竭力的伸向胖子看不到的地方。
“昆吾荡魔堂……果然……厉害!”
见此,胖子头皮都炸了,转头就跑,他身后几个修士也看到这一幕,都疯狂的朝旁边挤。
一时间,这间传送屋被大家避之如蛇蝎,其他慌乱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为了保命也都没人愿意过去试探。
花九踩着脚下的尸体,偷偷瞄了眼外面,见又有人试图靠近,立刻催动黑剑,激起剑芒在屋内飞射,铮鸣。
沾了一身血真是脏死了,喵的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来,好想舔毛啊。
看这情况,酒楼那边的沈清应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