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多番变故不过片刻,黄沙岛内部却已经过了四天。
大漠广袤,沙海一片死寂,眼中所见永远只有单调而令人绝望的黄色,连方向都无法辨别。
一轮火红的烈日越升越高,沙漠上升腾起一股股热浪,像个蒸笼,叫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吕萌萌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烫脚的流沙,娇俏的小脸被晒得干红一片,仿佛要裂开一般。
嘴唇已经干裂,吕萌萌抹一把热汗,拿起挂在腰间的竹制水壶晃了晃,里面还有半壶水。
她轻轻湿润嘴唇,都不敢大口大口的畅饮。
好不容易爬上一个沙丘,眼前一成不变的景色叫吕萌萌心中难以抑制的升起挫败和绝望,软绵绵的沙子将她脱水虚弱的身子陷下去,一个不小心,她整个人从沙丘上滚下去。
像是在岩浆里打滚,沙子烫得惊人。
“咳咳咳!”
吕萌萌倒在沙子里,四天了,她竟然一个人都没碰到,不知道该往哪走的她只能一直追着太阳的方向前进。
此刻她突然有点后悔离家出走,哪怕在家里被人看作不能提及的耻辱,也好过在这里吃沙子啊。
“好饿……”
狂风袭来,沙粒飞扬,天昏忽然变得昏暗,一股一股的旋风把卷起黄沙,像平地冒起的大烟,打着转在沙漠上飞跑。
吕萌萌赶忙爬起来,她虽然没亲身经历过这样恶略的环境,却也知道此刻若不赶紧找地方躲避,就会被沙子掩埋。
低着头一通胡乱狂奔,吕萌萌几乎失去的方向感,只是一味的躲避沙暴。
跑了约莫大半日功夫,她终是脱力从高高的沙丘上滚了下去,无法控制的陷入昏迷之中。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吕萌萌感觉到清凉的水流顺着她干裂的喉咙流过,滋润她极度缺水的身体,她贪婪的汲取,直到最后被呛住才猛咳着醒来。
一睁眼,就看到花九那张肉嘟嘟的脸。
“花、花九?”吕萌萌惊喜道。
比起缺水缺食,干热难耐,她更不能忍受的是孤独,所以此刻看到花九,吕萌萌心里放起了烟花。
花九扯了扯耳朵,把手里还剩一口水的水壶丢给吕萌萌。
吕萌萌接住水壶,感动得眼里蒙上一层水雾,“是你救了我?还给我喝你的水?”
花九一脸嫌弃,把腰后的水壶转到身前拍了拍,“那是你的,我的才不给你。”
“哦。”好失望嘤嘤嘤。
花九站起来用尾巴扫掉身上黄沙,举目眺望,这茅坑也太大了,真烦躁。
“我的水就剩一口了,我接下来要怎么办啊,花九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吗?我一个人害怕。”吕萌萌满眼期待的看着花九。
花九想了想道:“我的水可不会给你喝的,你要是跟不上,就趁早死出去。”
“花九你真好,哥哥们都是大骗子,猫妖明明那么好,那么善良。”
花九扫了眼吕萌萌,如果实在没吃的喝的,就吃吕萌萌的肉,喝吕萌萌的血,只吃一点喝一点也不会死,嗯,这个办法很好。
一人一妖重新上路,吕萌萌发现花九好像知道怎么走一样,每次扬起脑袋耸耸鼻子就能辨别方向。
她们两个走了一夜,第五天中午翻过一个很高的沙丘,花九回头看吕萌萌在后面乌龟似的爬,不耐烦的喊道:“储备粮,你快点!”
“什么?你喊我什么?”风太大,吕萌萌听不清花九说什么。
花九扯了扯耳朵,把尾巴递给吕萌萌。
“花九你真好。”吕萌萌抓着花九的尾巴爬上沙丘顶端。
花九挠脸,在找到下一个储备粮之前,这个储备粮还不能丢弃,其实她不喜欢吃人,还是妖肉好吃点。
“那有个人!”
吕萌萌一指远处,花九转头眺望,就看到远处躺着一个人,看衣服的样式,并不是跟他们一起参加考核的修士,而是鸿蒙仙院的杂役。
花九眼睛一亮,立刻朝那人奔去,走到跟前发现是个狼妖,身上穿的确实是仙院杂役的服饰。
那个狼妖似乎有所感觉一般,挣扎着朝花九伸手。
“水……给我一口水……”
后面跟上来的吕萌萌见状想也没想,拿下自己的水壶就要把她没舍得喝的最后一口水给狼妖。
“等等。”花九出声阻拦。
“怎么了?他都快死了啊。”
“你忘了我们这是一场测试吗?”花九问。
吕萌萌愣住,一边思考一边说,“你的意思是这个杂役出现在这里可能是对我们的考验?这一场考的是心志和意志,能不能走出沙漠看意志,那救不救这个杂役就是看我们的心志了,那我就更应该把水给他喝了啊。”
花九尾巴一卷,就把吕萌萌手里的水壶夺走,“你脑子被太阳晒没了吗?”
吕萌萌绿豆眼眨动,“什么意思?”
花九白眼,“管事们说过,这一场的成绩,有一半的决定因素是到达月牙泉的先后顺序,你把水给他,那你走不到月牙泉就会脱水而死,你濒死的时候就会被判定失败,传送出去。”
吕萌萌眨眼,“可是不救他,真的好吗?”
“到月牙泉重要,还是救他重要,一个是成绩的一半,一个只是另一半里面的一部分因素。”花九没好气的指了指地上的杂役。
吕萌萌挠头,“我好像有点明白了,那他怎么办,就丢在这里不管吗?”
花九露出尖牙一笑,“当然不,我可是很节省,从不浪费食物的喵。我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