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居然连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真不知道你的夫子是怎么教出你这种学生的。”
“还好我们仙院当初没收你,以为你是匹宝马,到头来竟是害群之马!”
“你莫不是仗着你非我院学子,就以为我等处置不了你了吗?”
“此种德行,亏你还是医师。”
众夫子义愤填膺,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花九,岳生海再次抬手制止众人。
顾忌花九背后势力,岳生海问道:“花九,本司为人师表,是绝不会听信片面之词就错怪任何一个人的。虽然不知你是因何苦衷不肯说实话,但是即便你要认错,也得有证据。”
花九白眼,“你烦不烦,我都说是我做的了,你们要打我板子或者怎样都随便,要什么证据。”
岳生海微笑,招了招手,身后的人群中,走出一个山羊胡的中年男修。
岳生海道:“冯夫子,你来说说,前几天夜里,偷袭你的可是花九?”
冯德庸扫了眼花九,摇头道:“不是她,那夜……”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到那夜的事情,冯德庸的脸面有些挂不住。
那天晚上他跟几个学生喝酒晚归,结果走到一条巷子里时遇上一个黑衣蒙面人,不由分说的就将剑压在他脖子上,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什么‘你很会刁难人是吧’之类的话。
之后,那黑衣人问了他许多关于‘五行法术基础理论’的问题,乱七八糟什么都有,最后给他自己都说得晕头转向,不知道黑衣人什么目的。
如果是请教问题的话,这请教的也太粗暴了。
最后他被打昏,醒来的时候还在巷子里,因为那天他本来就喝了很多灵酒,回想之前生的事情,还以为是酒后梦,也没太放在心上。
直到他批改法修学府学子作业的那天,其中有一份答案的主干部分,居然和他那天夜里说的内容惊人的相似。
‘五行法术基础理论’之中一共有六道题目,其中这最后一道本身就是出凝气期理解范围之外的题目,他就没指望有学生能答出来。
冯德庸敏感的现了奇怪之处,便留了个心眼,依靠直觉翻看了近几个月法修学府这些学子的成绩起伏,又问了其他学院的夫子。
最后还真让他现里面的猫腻,十大学府最近三个月的考核中,都出现了成绩提升异常的学子。
对比这些人前两年的成绩,处处都透着不同寻常。
冯德庸可不相信,有那种笨了两年的学子可以一夕之间突然开窍。
故而,冯德庸选定了法修学院几个成绩异常的学子来问,一开始什么都问不出来,一个个嘴巴严丝合缝的。
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最终从胆小的金大宝来嘴里问出了一切。
这件事由此揭开,为了抓到这个幕后黑手,才有了今夜在金大宝院中埋伏这一出。
冯德庸回忆完之后,肯定道:“那夜偷袭我的人不是她,是个男剑修。虽然他隐藏了相貌和声音,但是我能感觉到他修为不低。”
“花九,对此你有什么说的?”岳生海问。
花九扯了扯耳朵,心中大抵猜到,这件事还是从这里漏了风出去,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这好面子的陈敬值,要是肯拉下脸来跟辛世诚商量一下答案,或许就……算了,现在说或许已经晚了。
“你们难道没听过‘雇佣’这个词吗?司院长大人,找个剑修对我来说很难吗?”
岳生海仍旧微笑点头,“的确不难,可本司还有一件事十分好奇,十大学府的题目,你究竟是怎么答出来的?难不成你是不出世的奇才?”
花九呲牙一笑,厚颜无耻道:“对啊?我就是奇才,不信你们随便考。”
“好,那老夫就先来问你,古琴之中,指背甲弹和指面肉弹有何区别。”乐师学院的大夫子站出来问道。
琴之一道,要求技艺繁多,在场的夫子之中,哪怕是结丹期夫子,对琴没有深刻研究也答不出这两者区别。
一群人眼含挑衅的看着花九,绝不相信花九真是那不出世的奇才,身为医师,对其他职业的题目也能对答如流。
花九将众人眼神看在眼里,歪头一笑道:“指背甲弹轻、薄、亮,指面肉弹重、厚、实。”
乐师学院大夫子面色微变,众人便知花九答对了。
这一下,众夫子的脸都有些挂不住了。
“勾云画水当如何运笔?”画师学院大夫子不甘心,站出来又问。
花九抬手于空中虚画,“顺锋,拖笔运行。”
众人齐齐看向画师学院大夫子,他嘴唇轻颤,不敢置信的审视花九。
“一元子母阵虚空画符时要点何在?”
“以小起大,起势于子符符头,收势于母阵阵尾。”
“操控傀儡几种手法的优劣之处?”
“完全以神识操控最优,灵气丝次之,其中神识弊端在于难度太大,对神识的要求……”
夜幕之下,四周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花九,听着花九清脆的声音撞击在众人胸口。
莫名的,有些激荡人心。
这一问一答之间,花九对答如流,从容冷静。
答案不曾有半分拖沓,言简意赅,皆是精要之处,一句废话都不曾有。
这大大震撼了在场每一位夫子,甚至最后,那位医师学府的大夫子为了刁难花九,问到筑基期的题目,花九双眼含笑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答出叫那位大夫子挑不出任何毛病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