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阁,你且别激动。”
楚问等他说完,笑着反过来劝道:“这些关节我怎能不知,只是楚秦为我楚家附庸,经略外海时又出过死力,于情于理,我也没有不救之理。再说……”他目光里的杀机一闪而逝,“我绝不会容许胆敢伏击神通的白山元婴们随心所欲!他们敢做,就要承担后果,当然我也是一样,这就是公平。”
滕远阁听罢,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幽幽道:“这话倒像是齐休那种厮杀汉口中说出来的,你还是以前那个放浪形骸,逍遥不羁的楚问吗?”
对方话说得不太客气,楚问也皱了眉头,“逍遥二字说起来容易,但也要别人给不给我这逍遥的机会了。”
“此言大谬!”
滕远阁也是放开了,“我们这拨逍遥人里,你是第一个结婴的,如何没有机会?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自楚震擅用魔器开始,你楚家在齐云注定是孤家寡人了,唯独你,还有我们这帮朋友!齐休那头我屡次帮手,难道是有多待见他么?还不是看在你和斯言的份上?若你一意搀和进那些腥风血雨,自绝于我们,反而会失了臂助,越往后,随着咱这拨人修为日增,你就会发现今日之选择是多么的本末倒置!多么的愚蠢!”
“哼哼……”
楚问冷笑,“既是逍遥人,本就该独力于世,又谈什么自绝不自绝的话头,归根结底,还是走不脱抱团合力,各取所需的影子。对于某些道门中人,我渐渐也看得清楚了,置身事外啥都不干,自然逍遥,看见不过眼的事,便远远评头论足一番,说不定别人办岔吃了亏,还跑过去摸摸人家的头,再放几个马后炮的屁!可惜,那都是要有条件的,而那条件,又有几个道门中人是能靠自己争取得来的呢?无非或蒙祖上荫庇,一生无忧,或逃避责任,一走了之罢了。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吾辈,我,不能学太上忘情也。”
两人话不投机,滕远阁拂袖而去,楚问也不遗憾,自出来见齐休。
“神通从碧湖宫回来便遭遇伏击,姜焕在里面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劈头第一句,就是问姜家的事。
“这个……”
齐休面露尴尬,“据师叔说,姜焕人根本就不在碧湖宫,而是出去办事了。”
“可是对方故意不见?”
“应该不是。”对这桩巧事,齐休也有些哭笑不得,“听说全知神宫在死亡沼泽里再次现世,许多寻宝修士再度啸聚,他作为丢宝的碧湖宫主,自然负有责任,应是真的去处理这事去了。跟……跟咱们黑河一行的时间,前后脚正好对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