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佑光这么一搅,人气的流失虽然是肯定的,但是王家,楚家和赵家的产业上面多了他这个坊市总领的监管,对秩序的规范建立,却有不小的正面作用。而且楚佑光也不傻,他还要负责为南楚门带回一定的利益,他规定家家店铺年年都要奉上大笔的租金,连地主楚秦门也不能幸免,这样的话,把人都全赶走也不行,还是留下了像器符盟这样的几个稍强的白山宗门。
而楚秦门彻底在黑河墟低调下来,除非你投宿,否则几乎感觉不到这家小宗门的存在,这也是齐休的策略,谨守自身,赚点小利,一心修炼内功。
春暖花开,去年胡乱播下的花卉种子,在黑河峰的下半段开出缤纷灿烂的各色花儿,为单调的黑河,增色不少。而半山腰的大片平地,被那些凡人仆役开垦出来,种植着些好养活的粮食蔬菜,足够供给楚秦峰上几十口人的嚼谷,再也不用靠弟子们飞来飞去,运那么一点粮食了。去年栽植的树木也已转绿,将峰顶的建筑隐掩在一片郁郁葱葱之中,只露出殿阁的栋顶。
等到一个良辰吉日,齐休正式下令,举办余德诺的入门大典。作为道门,楚秦门其实是很封闭的宗派,除了外聘卿外,正式弟子一般都是家生子,也就是领地内,直接通过登仙大典,从小培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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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齐休等十人,都是如此。但是这次,齐休既不想给出权力更大的长老一职,客卿之位的约束又嫌不够,干脆直接接纳余德诺为正式弟子。
两边早就看对了眼,齐休三请,余德诺三辞,默契地演一出求贤下士,谦和礼让的戏码,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下来。
一大早,余德诺便换上楚秦门标志性的赤袍,在展元陪同下,从山脚下的山门处开始,徒步登山。一步步地走到抱元大殿之前,齐休和张世石等人早等在那里,王涫做为邀请的贵宾,坐在旁边搭出来观礼棚的首位,其他还有一些,都是和余德诺或者楚秦门有些微交情的各地散修,也算热热闹闹。
余德诺练气后期,五十多岁,又很显老,对着三十整的练气二层齐休行大礼跪拜,如果齐休不是掌门,是不可能发生这种事的。跪拜之后,齐休上前将余德诺扶起,说几句勉励的场面话,然后将他带到大殿之中,堂上早已摆好了四个前代掌门灵位,对着又是磕头行礼。
楚秦门第四代掌门秦斯言,齐休看着最右边的灵牌,心中又想起了那个任性的少年。
张世石曾经建议说,秦斯言又没死,而且他的存在令楚秦门上下尴尬不已,还不如无视掉他,齐休直接冠第四代掌门之号,但是被齐休拒绝了。听南来的移民说,秦斯言已经正式入赘湟后安家,现在改名叫安斯言了,那么过去的秦斯言也可以算作是死了,立个灵位也有说头。
而且重要的是,要不是当时他将掌门令牌在那么多人中,独独交给了齐休,那么齐休是不可能有那个资格当上掌门的。如果真如张世石所说,抹去这个人的存在,要是日后齐休的掌门之位遭到质疑,也就没有了符合义理的道德名分,这是齐休心里万万不可接受的,掌门这个位子,他可是要一直做到死。
道门礼不如儒门繁复拘束,但也不少,余德诺和各位同门再一一行礼,接着出去,又对着来观礼的客人们一一回礼。老头今天十分谦卑,一点练气后期修士的架子都不摆,礼节规矩,毫无行差步错。
他漂泊半生,早想过养老的事,但是一直没寻到合适的落脚点,偶然间和楚秦门拉上关系,暗中观察下来,对这个小宗门的风气算是十分满意。而且齐休这个掌门性格算是很软,不是很强硬,想必不会受到什么欺压,自己的修为也能保证在门中有个相对超然的地位。展元这个人也被他引为知己,最重要的是他看中了楚秦门的背景,有南楚门这个后盾,想必不会令他再次变成无门无派的孤魂野鬼,继续漂泊。
简单庄重的大典没花多少时间,礼毕,十来个婢女打扮,才十二、三岁的女孩儿,整齐地上前为客人们换茶,又上了几样时令点心,抱元殿前的气氛便从入门大典的庄严肃穆中解脱出来,趁这个机会,众人开始轻松地聊天,说些附近的趣事。
王涫自然成了一帮练气修士奉承的中心,他最近十分热衷这类活动,一来为了能结些善缘,二来算是卖回齐休送他那处黑河墟中产业的面子。
话题扯来扯去,还是扯到了齐休不愿意多谈的黑河墟上。
“呵呵,赵前辈吃了个瘪,对那个楚佑光算是恨上了。”一个年轻些的散修口不择言地说道。
“是啊,是啊,你说那个楚佑光,怎么这么横!连赵前辈的面子也不卖,人家好歹是御兽门的执事,碰到别家金丹也矮不到半分。”众人纷纷附和。
王涫轻抚长须,呵呵笑道:“这你们就不懂了,楚佑光说他是楚夺的门人,这个楚夺可是有望结婴的,而且性格强势,睚眦必报。赵良德虽然势大,但也惹不起。”
“喔?”众人难得听到金丹修士的八卦,纷纷探\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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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ee下去,齐休的耳朵不经意间也竖了起来,楚夺现在手握托庇在南楚门之下一干小宗门的生杀大权,他的情况知道的越详细,对日后如何对症下药,讨其欢心,可是十分有用的。
王涫也不藏私,将他掌握的信息,一一道来。
楚夺,金丹中期修士,听说离后期境界,只有一步之遥,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