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句哀求,听在齐休耳中,就是一幅幅往日画卷,如万箭诛心,差一点昏厥过去。
“最后问你一句。”骨刺扎破衣料,点在何玉心口,“什么样的大道,是一定要杀了我才能求得的。”
没有震天动地的怒吼,没有撕心裂肺的斥责,收敛心神,尽量以最冷冽平静的语气,缓缓问道。
“嘿嘿,无非是一门蚀脑夺魂,补益自身的功法,简单得很,我这就传……”
何玉恬着脸想着讨好,话未说完,突然喉头里传出‘咯咯,数声响动,然后一口口鲜血开始从口中溢出,眼神渐渐黯淡下来,终于,失却了生命的神采。
缓缓松开手,本在何玉心口外的骨刺,已经连根没入了。
“为什么会这样?”
齐休缓缓爬起身,看着泥沼中已死透的何玉,还是难以将其和当年那位丰神俊朗,勤勉内向的同门师弟联系起来
骨刺扎在何玉心口,痛的,却也是自己的心。
“什么样的大道,是你要杀了我,我要杀了你才能求得的……”
喃喃自语着,拖着疲惫的步子走到岸边,便吐出一口血箭,当头栽倒,昏厥过去。
那块功德碑不知何时又已消弭无踪,好像从未出现过。
水中何玉的尸体,以可见的速度迅猛变化着,血肉如春雪般消融,没过多久,便诡异地化作一具像是被酱色枯树皮包裹着的于尸。
那根骨刺,仍旧留在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