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然兄,你为什么背着包裹出来了,军营里可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李亦白连忙下马问道。
那叫宋然的书生看见李亦白,神色有些凄然,道:“李兄,唉,你总算回来了。昨日陆忠将军在军营里大发脾气,只因为孙墨兄说错了一句话,便责令我们这些幕僚都立刻解职回家。唉,孙兄他们几位一早就愤愤地离开了,现在就剩我一人了。李兄,你是戚帅最为信任的幕僚,还请你多劝劝陆忠将军。这东南局势,现在几股暗流涌动,若是我们戚家军出了什么乱子,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
李亦白点了点头,又和宋然交谈了几句,便目送他离开了。
熊楚分明看见,李亦白的目光,又深邃了许多。
走进军营,果然看见校场上有一个大方阵的士兵正在训练,其声如雷。
但更让人在意的,却是中央大帐里传来的呵斥声和杂乱声。
在两名士兵的陪同下,四人走进了大帐。
刚进去,便看到大帐里分为两拨,双方都是剑拔弩张,为首两位将军,左边一位虎背熊腰,体格健壮,手拿一柄九环大刀;右边一位身材瘦些,按着一把宝剑,怒目圆睁。
“帅帐之内,是你们火并的地方吗?”
李亦白一走进来,便是一声断喝,着实不像是从他这样斯文的文士口中发出。但李亦白却是很清楚,在军营里,若是没有威严,如何镇得住这些飞扬跋扈的将军。
左边那个将军看见是李亦白,立刻收起了大刀,走了过来,道:“原来是李先生来了,呃,我老韩拜见先生。”
李亦白却不给他颜色,道:“韩崇将军,帅帐之中,不得动刀剑,这点你难道不知道吗?”
那叫韩崇的将军似乎知道自己理亏,摸了摸后脑勺,道:“这个……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知法犯法?”李亦白道。
这时,韩崇却是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那个将军,道:“实在是陆忠欺人太甚。就在刚才,我帐下一个小兵前来禀报,因为生病不小心跌倒了。仅仅是因为这件事,陆忠竟要把他给杀了。先生,你来评评理,究竟是谁的不对?”
李亦白看着坐在正前方的陆忠。
陆忠哼了一声,道:“帅帐乃是军中威严所在,那个士兵有损我戚家军的军威,我若不杀他,如何能服众?”
梁玉儿却是突然说道:“哼,不过是摔了一跤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倒是你,在这里飞扬跋扈,才有损戚家军的军威呢!”
这时,陆忠旁边的一个将军一跃而下,手拿一把大刀,道:“哪里来的丫头,敢在戚家军军营放肆。”
“哼,我就放肆,你奈我何?”说着,梁玉儿还看了一眼李亦白。
李亦白无动于衷。
“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那个将军说道,同时手中大刀也随之挥了下来。
梁玉儿没有动,只是看着李亦白。
李亦白仍旧是无动于衷。
梁玉儿一咬牙,索性闭上了眼睛。
“铮!”
一把长剑横在梁玉儿前面。
梁玉儿连忙欣喜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人却是熊楚。
“梁姑娘,你没事吧?”熊楚问道。
“滚开,谁要你多事了?”梁玉儿对熊楚喝道,目光却仍旧是看着李亦白,柳眉紧皱,哼了一声,扭头跑出了军营。
“臭小子,军营里岂容你动刀剑。任通,把这小子给我拿下。”那位陆忠虽然是厉声喝道,但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遵命!”
任通立即大刀一挥,刀锋凌厉无比,直逼向熊楚。
熊楚立刻挥剑挡住。
这任通显然是个用刀好手,军营里所用的刀法自然不和江湖上的刀法稍有些不同,毕竟沙场上面对的是千军万马,一个人要想存活下去,就必须凶狠毒辣,出手迅速。
就像眼前的这个任通。
老练的刀法,不带有一丝花哨的招式,招招都是致命,而且又快又狠。显然是位沙场老将。尽管他的刀法直来直往,但却是十分有效。
不过,对于熊楚来说,这样的招式,还不足以致命;但是,他的目光,却显得格外地紧张。
忽然,熊楚对任通笑了笑。
任通不解何意。
但几招过后,他握着大刀的手却是青筋暴起,脸上涨得通红,看上去十分生气。
因为熊楚只守不攻。
所以他明白了刚才熊楚的那个笑容是什么意思。
“我就算不攻,你也根本伤不了我。”
军人的血性,这一刻被熊楚激起了。
在又和熊楚斗了十几招后,任通发现了熊楚的一个破绽,立刻大喝一声,翻身一跃,手中的大刀在空中划了个半圆弧,当空劈了下去,这一击已是用上了他所有的力气,非同小可。
以熊楚的身手,他完全可以侧身躲过,但是他没有。
反而,他直接用剑挡住。
瞬间,熊楚一咬牙,支撑不住,“哐”的一声,整个人连同手中的剑一起跌倒在地。而任通手中的大刀,则砸到了地上。
苏雨柔在旁边看着,情不自禁地惊呼了一声。
任通一声大笑,道:“臭小子,受死吧!”
话毕,他刀尖点地,快速地朝熊楚划了过去。
熊楚斜眼一瞥,立刻双脚往地上一蹬,身子如同脱兔一般瞬间跃起。堪堪避开了任通划过来的大刀。
任通一击又不成,已是恼羞成怒。他双手握刀,一拔而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