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柔面色踯躅,抱着剑柄,道:“可是,可是我真的不能没有楚大哥,自从楚大哥说他喜欢我,每天晚上,我都会做梦,梦见我和楚大哥在一个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安安静静地生活着。或许,我们还会有一个……孩子,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是欢喜的。可是,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都还记得那天,当楚大哥对芸姐姐说他喜欢我,对芸姐姐说的却是‘我爱你’。我知道自己今生,或许都不可能和楚大哥在一起了。”
男人道:“怎么没有机会,现在不就是吗?”
苏雨柔疑惑道:“可是……可是楚大哥都已经和芸姐姐……”
男人道:“你放心,我已经暗中吹进了失心散,他们两个人都会失忆,你只需给这小子服下半颗解药,他虽然能够恢复记忆,醒过来时神识却依旧模糊,到时候,你只需要这般即可。”他所说的,正是要让苏雨柔代替夏芸,等熊楚醒过来的时候,就算他还有些记忆,只要苏雨柔说昨晚和他在一起的人是她,那么熊楚只能相信。
“至于这个丫头么?”男人眼中露出一丝杀意,道,“只要杀了她,那么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眼看他手掌就要落下,却是被苏雨柔拦住了,夏芸惊得一身冷汗,却听苏雨柔说道:“师父,芸姐姐她……她是无辜的,你……你放过她吧。我……我这么做已经很对不起她了,我只想和楚大哥快快乐乐地在一起,可是,要是楚大哥知道芸姐姐的死,他一定会不快乐的。他要是伤心欲绝,我……我会愧疚一生的。”
男人哼了一声,道:“好,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了她。”
夏芸开始时还对苏雨柔恨之入骨,可是听到后面,忽然觉得原来她之所以会这么做只是因为熊楚,如果没了他,她或许真的会活不下去。相比较自己起来,苏雨柔对熊楚的爱,更为深沉,更为执着,也更为刻骨铭心。
夏芸被男人装进了麻袋,她的眼泪也簌簌地流了下来,她偷偷看了最后一眼熊楚,他睡得很熟,嘴角还带着些许笑意,不知道是不是梦见了自己呢?
她不忍心看到苏雨柔这么痛苦,她本来就对苏雨柔抱有一丝歉意的,毕竟她家破人亡,也是因为自己没有及时通知熊楚他们,苏雨柔的善良,对爱的执着,以及这种什么都可以放弃的爱,让夏芸做了一个决定。
她决定放手,她决定牺牲自己,成全熊楚和苏雨柔。
爱是自私的,也是无私的;自私或者无私,从来都是一念之间。
这一切在夏芸的脑海里一一浮现。
“芸儿,你没有失忆,对不对?”熊楚依旧这般问着夏芸,但是语气却没有之前那般强烈了。
夏芸无可奈何地做了一个鬼脸,道:“对啊,我就是在骗你。”
“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那天晚上,和我在一起的人,是你,还是……雨柔?”熊楚焦急地问道。
夏芸笑道:“本公主只是觉得好玩罢了,什么那天晚上,我不知道。”
熊楚不由得神色一黯,沉默不语。突然,二人目光相交,这才反应过来二人仍旧是紧紧地相拥在一起,本来熊楚以为夏芸失忆还不觉得什么,现在,二人的关系不知觉又暧昧了些,身体又紧紧地接触,更是让二人面红耳赤,呼吸急促。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只听说道:“大明乃礼仪之邦,二位施主光天化日之下如此举止,未免有伤风化。”
斜眼望去,只见树阴下走出来一个和尚,这和尚身材略显矮胖,双手合十,穿一身月白僧袍,口念阿弥陀佛。这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装扮,不但是夏芸和熊楚,便是连男人也暗暗吃惊。
只因为这个和尚,竟是和问心长得一模一样。
而问心一看到这个和尚,头慌忙一缩,叫了一声:“师兄救我!”
男人何等阅历,一眼便看出来了其中猫腻,道:“大和尚,你才是真正的问心吧?”
那和尚稍稍对男人弯了弯腰,道:“檀越好眼力,贫僧正是问心。”他又转身对“问心”说道:“问水师弟,你我本是亲生兄弟,但是你若再借着我的名义,若是再犯戒,休怪贫僧无情了。”
原来那个“问心”竟是真正问心和尚的双胞胎弟弟问水,问水连忙说道:“师兄责怪的是,只是这次是这位檀越擅自从藏经阁中盗出了《易筋经》,我情非得已才会和他交手的。”
问心点了点头,又对男人说道:“檀越,出家人向来大开方便之门,只是这《易筋经》乃是我少林之宝,檀越既非本门弟子,又无方丈许可,还请归还,贫僧自当感激不尽。”
男人看了问心一眼,暗道:“久闻少林寺四大神僧问佛、问心、问缘、问空乃是少林百年未遇之奇才,如今单单从这问心的气度上来看,就知道他的武功实在胜这个问水不下十倍,若是贸然交手,只怕胜算不多。”
他当即哈哈大笑,道:“少林寺也忒小气了些,一本经书而已,大师若是有本事,不妨先追上在下再说。”话毕,他立刻身形如鹤,瞬间已是跃出了数十丈,消失于森林中。
问水心头一震,连忙说道:“师兄,快追!要是《易筋经》落入奸邪手中,只怕会危害武林啊。”
问心却是摇了摇头,道:“先不忙。”
说完,他一步一步走到了夏芸和熊楚面前,盯着二人看。
熊楚的心情可以想象,自己和夏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