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林!夏林!!夏林!!!”柳越川冲到她身边蹲下来,猛然摇晃着她的身体,带着满满恐惧的嘶叫声试图一遍一遍把她从混沌中唤醒。
夏林感知到有人在猛烈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她慢慢打开疲惫的眼皮,然而眼前的人物却有点朦朦胧胧的,像是被雾气覆盖住了眼睛。
强撑着意识眯了眯眼睛,透过缝隙,她才看清眼前的人,唇畔提起孱弱的微笑弧度,“柳越川。”
“你怎么了?”柳越川见她终于是清醒过来,可他的神色却没有丝毫的放松,紧紧箍住肩膀,心脏宛如是窒息了般,“夏林,你到底怎么了?!”
方才陆南笙对他说的话,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他们之间,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感觉身体好似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自己,夏林身体疼痛得厉害,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疼,又或者说,应该是从上到下,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血脉都在疼痛。
而这样的疼痛,让她除了身体快要麻痹之外,已经不太感觉到其他。
并且眼皮也是发沉,宛如深海一般的倦意填满她整个脑袋,沉得她感觉自己快要睁不开眼睛,浑身很无力,连多说一个字都感觉是在浪费力气。
这种滋味,相当不好受……
她暗暗使劲用指甲掐在掌心处,试图用外界的疼痛让自己意识更加清晰,这样做果然是有点效果的,虽然感觉远远没有身体深处里传来的痛更让她难以忍受,但至少也算勉强清醒了些。
她毫不在意的抹掉口鼻上的猩红的鲜血,笑了笑,撑着身子从地上站起来,给他一个安抚性的微笑,“我没事,刚才估计有点困,不小心就睡着了。”
“夏林你别骗我!”
柳越川哪里会相信她的话,无缘无故就晕倒在洗手间里,还流了那么多的鼻血,怎么可能只是睡着了?
他直视着她,视线难得逼人,牢牢的定格在她苍白的脸上,清隽的面容有紧张,也有阴沉,“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有什么不舒服?”
“我真的没事。”夏林忽然叹了口气,懒得理会他似的,转身用水洗了洗脸,漫不经心说,“只是流点鼻血,你怎么也神经兮兮的,流鼻血是很正常的事,我小时候在乡下奶奶家喝多了猪血,以前也流过。”
柳越川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她的话,站在她身后沉声说,“如果只是流鼻血,会让人晕倒?”
“都说刚才是困了才不小心睡着了,你不要想太多了。”夏林用脸巾抹了抹脸,擦掉了脸上的血迹,鼻子里的血又跟之前几次一样,流了一些后就会自动停止了。
她眼神暗了暗,并不打算理会,转身出了洗手间的门。
柳越川看她完全毫不在意的样子,只感觉有一股门气憋在胸口,打死他都不相信,她单纯只是困了才会睡着的。
看她出了洗手间,他迈步跟上,想要抓住她手腕却又顾忌着彼此现在的身份,只得压抑的暗暗攥紧了双手,在她身后沉声说,“南笙知道这件事?”
夏林一愣,脚步顿住。
柳越川在她身后逼问,“南笙知道你会流鼻血会晕倒么?”
“……”
“你是不是在瞒着他什么?!”
连他都看得出来,她在瞒着陆南笙,想必,陆南笙自己也多少有察觉,所以方才陆南笙对他说的话,他总算是能理解了。
夏林用力深吸了口气,强行平复下紊乱的心绪,适才转过头,对他微笑道,“我没有瞒着你们什么。”
“我不信!”柳越川怒气冲冲的,“我去告诉南笙这件事情。”
他绝对不能让她继续瞒着他们,他必须去告诉陆南笙。
他说着转身既走,夏林心底漏掉一拍,忙上前扯住他手腕,“柳越川,你不要冲动听我说!”
柳越川停下,回头看她。
夏林知道自己是瞒不过去了,她做了几个深呼吸,用力吐出一口气,“是,我现在身体确实有点问题。”
柳越川目光骤然收缩,她看他恐惧的模样,忽然浅浅一笑道,“但真的没什么多大的事,只是流点鼻血和嗜睡而已。”
“……”
“这可能是跟这里的气候有关,所以你不要紧张,也不要去告诉陆南笙,可以么?”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骗他还是在骗自己,有些东西她已经清清楚楚了如指掌,只是却不愿去面对,不愿去相信。
因为有些东西,相信了,会真的让人绝望。
她笑着说,“明天就是我跟陆南笙的婚礼了,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岔子。”
“……”
“你知道,我跟他走到这一步,都是踩着一路的伤痕过来的。”她试图缓解他的神情,“好不容易,他说要跟我举行婚礼了,你知道,作为一个女人,是有多么期待这种事情的。”
“……”
“你看,这是他之前给我的戒指。”她举起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璀璨精致的钻石戒指。
戒指并无过多雕刻,却反而干干净净的看着光滑舒服。
她弯唇道,“戒指已经有了,就差一个婚礼了,你也不想我们在这个时候因为一点小事就耽误婚礼吧?”
“……”
“如果这次耽误了,下一次……”或许,没有下一次了。
她可能只有这么一次机会了,所以她不能让婚礼中止,不能让好不容易才等来的婚礼因为她的事而中止。
万一错过了这一次,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