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归这样说,其实只要夏林在他身边,会知道也是迟早的事。
只不过目前她刚刚流了产,不便知晓这些事……
陆南笙走后没有多久,病房内又迎来一位新的客人。
男人穿着白衣大褂,胸前有模有样的挂着听筒,笔挺的鼻梁上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可即便如此,也难以忽略他俊美尖削的脸。
有点邪,有点危险。
如果说陆南笙给人的感觉像狼时而野性而危险,那么第一眼见到他,看到他的眼睛第一印象,就是蛇。
像蛇一样阴冷的眼,只有在猎捕猎物时,才会露出那么一丝三分线的浅笑弧度,凉凉的,森沉入骨髓。
夏林躺在病床上,睨见他走进来,一丝淡淡的笑意溢出,叫了一声,“秦寿。”
“……”
秦寿沉默两秒钟,适才踱步到她面前,漂亮到能与女人匹敌的优美唇畔轻笑,低低凉凉的嗓音戏虐说,“现在不想寻死了?”
夏林一滞,随即无奈的笑,“我那晚没有真的想寻死。”
寻死也不可能只是找个台阶扑下去,去跳楼不就一了百了?
“可我的眼里,那就是自杀行为。”他竖起食指轻摇,“对于我这个医生来说,这是不能容许的。”
她微笑问,“天职使然?”
“没错。”他弯腰,俯身到她面前,带着笑意的眸子近距离对上她的视线,牢牢锁紧她的眼眸,“所以,在我面前,你最好还是不要有寻死的念头,哪怕是痛苦,也不能。”
夏林淡笑而出,半开玩笑的问,“如果有,你一定还会救我?”
“不一定,如果你真的那么想死,兴许我也会成全你。”他轻笑着,有种凉凉的味道,“看我心情。”
“你的心情?”
“我愉快的时候做事是一套,不愉快的时候又是一套,如果不愉快又愉快,做事又是另外一套。”他定定望着她说,“我做事,会看心情来。”
他的心情经常会变,变得让人捉摸不定难以猜测,就像别人猜测不到,他现在会在这里,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就在陆南笙最心爱的女人身边……
夏林摇头,“你这叫任性。”
“你错了。”他站直身,双手插在白衣大褂的口袋里,邪肆勾唇,“这不叫任性,这叫权利,只有拥有足够本事足够能力的人,才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情左右,才能来去自如。”
“……”
“这样的人,只需要去寻找猎物来玩弄,玩弄得对方精疲力尽,失去挣扎的力气,再一点点的,吞入腹中……”没有镜片的黑框眼镜下,他眯眼一笑,视线不曾离开过她,眼眸深处是别有深意的残忍,“而我,就是那个能去玩弄别人的人,享受这种捕猎的快感,即可。”
夏林当即失笑,为他这种简直不像是一个世界的言论而失笑,“你这样的人不该来当医生,去干点别的有艺术行为的职业才更合适你,这么现实的职业不符合你的性格,也不符合你的气质。”
“忘记告诉你一件事。”秦寿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双腿优雅交叠,“医生这个职业是假的,我其实是被人追杀,才躲进这里来的,现在外面,有人发动势力几乎满世界的找我,等我一出去,他就会枪杀我,恨不得想把我碎尸万段。”
夏林一愣,又是失笑,“你能别跟我开这种玩笑?”
如果真有人追杀他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为什么他能不紧不慢的说出这番话?还能安安稳稳不以为意的坐在这里跟她聊天?
对于这个在楼梯间突然出手救她之后,总会时不时的出现在她病房里的男人,她觉得他浑身充满了迷,又觉得他有点危险。
但他既然肯出手救她这是好意,所以此刻她愿意跟他聊天。
“我说的是事实。”秦寿唇畔漾过不怀好意的弧度,“你难道没发觉,每次我来看你的时候,这里都只有你一个人?”
“……”
“你还是别把我想得太好,因为,你会后悔。”
“……”
“顺便告诉你,秦寿这个名字,是假的,我的真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