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被男人用铲子抛下来,一寸一寸覆蓋到身上,蓝希亢奋挣扎。奈何双腿跟双手都被绑得太严实,她连挣扎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被迫得叫人无力。
可她却不肯甘心,嘴中不停怒骂着,“南宫贱人,有种你干脆给我一刀,活埋算什麽本事!”
“你敢活埋,我就敢诅咒你!”看南宫蔷纹丝不动,蓝希咬牙。恶狠狠地道,“我诅咒你越活越难看!詛咒你牙齿掉光光!诅咒你的脸快快老去,成为一个人见人厌的老太婆!”
“我诅咒你祖宗十八代,诅咒你夜夜被鬼吓!诅咒你走路被车撞死!诅咒你……诅咒你……”
一口气说得太多,本来就没有多少力气,此曀盗苏饷炊嘧缰洌蓝蟫丫气喘吁吁,甚至都快找不到什么诅咒来说了?
而南宫蔷对于她幼稚的诅咒,紋丝不动半点,继续悠然的喝着清茶。
終于蓝希像是骂得累了,便不再吭声。身上已经被泥土覆盖了大半,她只能抿紧唇,不让泥土落到嘴里。
看她终于老实了点,南宫蔷放下茶杯。抬眸睨了深坑一眼,皱眉道。“动作快点!”
她不能继续在这里多浪费时间,若是有人发现她不在南宫家,难免让人起疑,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开始隐隐觉得不安,总觉得……有大事临头,忽然让她不敢浪费时间。
三个男人应声道。“是。”
随着她的命令,三个男人动作更麻利了,一下又一下快速的铲起泥土丢往深坑里。
像只无力的小兽,蓝希躺在深坑中,闭上眼睛感知到不断的泥土重重抛到她身上,她已经绝望不抱任何一丝期望。
活该了啊,到现在,都是她自己活该啊。
这是因为她惦记窥觊了那个所谓的姐姐的男人,而该遭遇到的报应吧?
呵呵,死了倒也干脆……
时间,大约过去三十秒,就在这时,忽然有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来。
听闻脚步声,坐在椅子中的南宫蔷骤然抬头,朝脚步声的来源处望去。
看到来者两人,她脸色一僵,倏地从椅子中站起身,“西泽……”
他怎么会来?
不远处,南宫西泽缓缓朝她这里走来,身后跟着一个她并不认识,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南宫西泽凝见正用铲子往坑里埋土的三个男人举动,眼神顿时骇然逼人,犹如一把利刃般射出去,低沉而冰冷,充满绝对的危险性,“住手。”
三个男人闻言一顿,扭头看向他,各自对视了一眼,犹豫着,又望向南宫蔷,“大小姐……”
他们都是南宫家下面的人,此刻的情况,叫他们不懂该如何抉择。
南宫蔷眉头皱紧,见事情已经藏不住,只能低冷的道,“西泽,这件事,你不要插手。”
南宫西泽哪里会听她的话,走到深坑边停下脚步,扭头望了里面一眼。
里面的蓝希,已经被泥土覆盖上了一层,除了仅剩在外的衣服还没被完全掩埋之外,基本是看不到她的肌肤。
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刺痛了下,眼神愈发骇人,他攥紧的双拳,缓缓松了开。
几乎是没作多想,南宫西泽猛地跃下身,站定到蓝希的头部那头,她的旁侧边,他面色冰冷的弯下腰,双眼被痛楚蒙上,伸手推掉覆盖在蓝希脸上的泥土。
每推开一点,每更接近她多一分,心底就更像滴血一般的疼。
到底,她还要受多少伤害?
到底因为他们,她还需要受多少伤害,才够?
看着他这个举动,外面站着的几人惊讶了住,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
南宫蔷深深吸了口气,双手愤恨的握到一起,站着深坑边,她怒声质问,“西泽,你这是做什么?”
南宫西泽沉声,不加思索,“带她走。”
南宫蔷冷冷吸气,胸口剧烈起伏,怒声郑重道,“我在为飞飞报仇!”
手中的动作一顿,他缓缓抬头,陌生的眼睨着她,逐字逐句,“飞飞的事情,到底是谁做的?”
“……”
身子震了三了震,脸上神情一僵,南宫蔷不可思议的与他对视着,美丽的双瞳,遍布着错愕。
他难道……早就知道了?
收回生疏的视线,南宫西泽并不打算多说什么,继续低头,快速将蓝希脸上的泥土用手刨开。
蓝希能感觉得到,有一双手在刨开泥土,她隐隐约约,也能听到他们对话的声音,这一刻心情有的,却不是庆幸,也不是高兴,而是自嘲。
为什么又是没死呢?
而且讽刺的是,来的人,居然是南宫西泽……
终于,她的脸渐渐显露出来,呈现到他的面前,她呼吸到了新鲜空气,不似方才那般闷得难以喘息。
睨着她打开的双眼,南宫西泽眼中先是有了一丝欣喜,逐渐,却又掠过一抹沉痛,抿了紧唇,不说一句话,转而又去刨开她身上的泥土。
蓝希也没有说话,任由着他的动作,本应该是思绪万千的心情,此时却是平静得诡异,或许早就不知道,现在还能有怎样的心情。
很快,身上的泥土完全被推开,他快速解开她身上的绳子,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拍掉她身上的泥土。
然后,在南宫蔷僵硬而惊恐的视线下,南宫西泽把蓝希从深坑里带到上方的地面上。
看他们转身既走,南宫蔷猛然上前一步,难以接受的吼道,“西泽,你不能带走她!”
不能,他们不能就这样走掉……
她好不容易把蓝希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