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您瞧是谁来了?。
当见到他,林阡既意外,又大悦——那人面如冠玉,潇洒带一抹笑,姣好的面容里隐约透着丝邪气,方由嘴角散去,复从眼中滋生。是谁,自然是养病多时终于又能重返前线的寒泽叶了!
“泽叶?你来得正好!”林阡大喜,连忙起身相迎,这一战宋军实力大增,九分天下在川东的就有六个!
“主公,我来是奉天骄之命告知主公……”寒泽叶未及坐下,立即向他报禀,“金人里,只怕有苏降雪的人混入其中。”
林阡一怔,语气骤然变冷:“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川东失陷,是苏降雪自以为最后的机会。”寒泽叶点头,“但他万万想不到的是,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怎么?”林阡一愣。
“覃丰对天骄献策说,何不趁此机会,让郭杲派下的人来看一看,川东的大乱和苏降雪的罪行?”寒泽叶说,“天骄未敢决定,但我帮主公你拿了主意。”
林阡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郭杲这回派的人,是副都统王大节。就在他去短刀谷调查的途中,我把他的路线悄然改换。”寒泽叶说时,陈旭和林阡都哑然失笑。
“这一路我沿途跟着,其实都只是保驾护航罢了。”寒泽叶亦是一笑,“王大节初不知情,到利州边界方知错了,身处乱局,动荡不安——也该让他们这些人体验体验民生疾苦。”
“到这一步,其实已经足够。”陈旭说。林阡问:“那王大节现在何处?”
“被金人逮住了。”寒泽叶叹了口气,林、陈二人皆是一惊:“什么?!”一个朝廷命官,在自己的领土,被外敌俘虏?!
是,在常人眼里他是朝廷命官。可惜,在土匪眼里,人都是一只鼻子两只眼睛大同小异。那帮孤注一掷抓紧了广安黑(和谐)道会的金人们,此刻不正是土匪、屠夫?!猎物掉到砧板上来了,焉有不吃的道理?!
“眼下,还是先把那王副都统救出为好。”陈旭说,“让他体验过也就够了,莫真让他为此送命。万一他死于非命,可真是无辜横死。”
“救是一定要救。”林阡说,“关键在于,谁堪此任。”
“主公,只怕是跟我想到一起去了。”寒泽叶睿智一笑。
“这般说来,我心里倒也有了个人选。”陈旭沉吟片刻,似也想到了关键。
三人各自将那人的名字写于掌上,相视而笑。
他三人交谈之间,乔装后的银月坦然从帐前走过,知他三人谨慎刻意不言那人姓名,却隐约心里有数:林阡,虽然你帐下人才济济,但你所选的这个人,并不难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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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一。
王大节王副都统,看来是没想到,自己舟车劳顿一番,辛苦追到战场上来了。
颠沛流离过后,立即身陷水深火热,现在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
这牢狱之灾是谁所害?是川地赫赫有名的黑(和谐)道会盗匪?还是黑(和谐)道会之外的其余盗匪?抑或是又一次民众们被逼上梁山?
都不是,身陷囹圄的除了王大节之外,还有黑(和谐)道会盗匪、也有黑(和谐)道会之外的其余盗匪,更有手无缚鸡之力的民众们。
王大节一开始也不敢相信,跑到这里来占山为王的人是金人。广安军呢?跑哪儿了?!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不信也得信。
“这几年川蜀全境都不太平唷!”“看来战乱又要爆发了!”百姓们抱怨。王大节清楚得很,官员的话都打官腔,百姓的话才是真话。
“没关系,有盟王!”“据说盟王所向无敌,他一定会来救我们出去!”王大节郁闷得紧,盟王是何人?何以百姓不说别人,专期待他?究竟是什么人,得以民心所向……
“哪个是王大节?!”这时牢房的入口处,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仆人正要答话,被王大节谨慎地一把捂住了。不可以暴露!绝对不可以!
“哪个是王大节王副都统?贺若大人要与您商议。”
“王副都统何在?你们宋军,派遣了使者前来。”
如此不下五次,王大节始终没有吱声,不是因为胆怯,但也怕这是花招!
“王副都统。”这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一个声音,王大节循声看去,轮廓很是熟悉。
那人,在牢门外站着,盯着这牢中食槽,叹了口气:“副都统受苦了。”
王大节爬起来,胆战心惊地靠近了去,这才发现那人是谁,见他如见亲人热泪滚滚:“叶二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奉盟王之命,来救王副都统出去。”叶文暄说罢,王大节一愣,疑道:“只救我一个人?”
“文暄是孤身犯险,不得已只能带走您一人。别的人,即便此刻随我逃出去,也还是会被抓回来反而枉送性命,待打败了金人,再救他们不迟。”文暄理智回答,打消了他的多疑。
“那么,叶二公子,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会有如此多的金人,川军有谁失职了是么?!还有,盟王是谁?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好一个王大节,全部问到了点子上。
“王副都统,现在是看守最松懈的时候,再晚就来不及了。”文暄抽出他吹发断刃的紫电青霜剑,正对着锁链砍断,“至于川军和盟王的事,脱险之后我再对你来详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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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夜逃狱,心弦紧扣。王大节好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跟着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