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天骄,也不是苏降雪。这股令林阡极度不想回川北短刀谷的大阻力,吟儿死也想不到会来自中立势力里最平庸的洛知焉!
“那个投机倒把的洛知焉,那个女儿外交的洛知焉?!”一听到洛知焉,世人必定会以这两个词和他关联,仿佛此人只有两个属性。
“女儿外交”这四个字从吟儿脑中一闪而过,联系到眼前林阡眉头紧锁的模样,吟儿大吃一惊,战战兢兢问:“他,他不会……不会是……要嫁女儿给你?!”
林阡沉重点头:“出乎意料得很……”
“什么?!我们的新家,已经被那个姓洛的小丫头住进去了!?洛轻舞?!洛家的小女儿!”吟儿每听一句,每咬牙切齿一次。
“是啊,家里很乱,不想回去了。”林阡叹息连连。
“为什么不阻止她住进去?”吟儿气呼呼的,攥紧了拳头。
“她住进去的时候,主公和天骄正巧都在陈仓与控弦庄、名捕门作战。锯浪顶上,没人有资格跟洛知焉说话……”杨致诚如实回答。
“有这样的人吗?你们在前线打仗,他在后面趁虚而入!?”吟儿大怒,“你还没答应呢,他就好意思把女儿嫁过来了?!”
杨致诚连连点头:“他以前嫁大女儿给百里笙的时候,也是这么个嫁法。当时百里前辈在淮南立业,洛知焉硬是把女儿塞到他老家,嫁给百里前辈两三年,夫妻都还不曾见过一面……但偏偏,事实证明,百里前辈和洛姑娘,真是没话说的一对……”
“哦,原来百里笙的妻子,是洛家的大女儿……”李君前略带敬重,犹记淮南争霸。
“若当时思雨她在锯浪顶就好了,一定会把洛轻舞扫地一样扫出去!”吟儿忿忿道,转过脸来看着林阡,骂:“虚伪!我就说嘛,这么急匆匆地赶回来,个中必有蹊跷。原来是这个原因,根本就不是因为太想念我……”
“还好意思说,就为了你一个人,盟王回到锯浪顶之后,只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对洛轻舞避之不及。川北的所有事务,都是在短刀谷之外处理的,装成他自始至终没回去过一样。”司马黛蓝赶紧帮忙澄清。
吟儿一怔,托腮看着愁眉不展的林阡,轻笑调侃:“哈哈,发现我们盟王对付敌人一往无前,对付女人却只会逃得远远的嘛……”
“去!”林阡哪像她这么不正经,狠狠瞪了她一眼。
“有必要这么绞尽脑汁一筹莫展吗?咱们抗金联盟和林家军齐心协力,对洛知焉说我们内部联姻,不想娶他女儿不就完了?他敢厚着脸皮送来,就应该有抗打击的能力。”吟儿笑着转过头来,看着李君前厉风行一干人等,“咱们这些人,一条心就行!”
“吟儿……”林阡叹了口气,实话对她说,“一条心的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他们。”
“咦?”吟儿一怔,面如土色,“不会吧?你们个个都赞成让洛轻舞嫁给他!?”
没错,个个赞成,无一例外,全部点头。
?
“为……为何?”吟儿语声颤抖,不知第一个该问谁。
“为了你的安全。”云蓝痛惜地说,“你伤得严重,痊愈起码要三两年,在此期间,万一又有什么人要以你来对林阡威胁,以你武功,惟恐不测……林阡他树敌太多,万一敌人打不过他绕过他,不能只有你一个受害……你,明白师父的意思么?”
吟儿听了一半,就已经听懂云蓝苦心,原来是要以那个不明真相的洛轻舞,糊里糊涂地就来给自己分担天之咒的危险吗。是啊,诸如云蓝、陵儿、天哥、二大爷这些人,都被中秋一战打击不浅,本来不信的都宁可信其有了。
“师父当年,肯让别的女子来分师公吗?”吟儿噙泪,不敬地问。云蓝霎时一愣。
“师父当年,一定也曾因为这天之咒九死一生过……但师父在师公身边的时候,纵然有女子如玉紫烟、田若冶,也不曾有机会介入师公的生活。”吟儿说。
“凤姐姐,我们,我们只是太担心你。”金陵捉住吟儿的手,试探性地说服,“胜南他,未必要对洛轻舞投入真爱……”
“不投入真爱,却要给人家带来祸害,这样的人不是胜南,这样的人我甘心让给洛轻舞。”吟儿坚决地说。
此番所有人随林阡一起前来黔西,都是明知林阡意念坚决而想对吟儿旁敲侧击,然则,乍见吟儿也无懈可击,一个个登时语塞原地。林阡保持沉默,却展眉微笑,欣赏地看着吟儿,她早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表达尽了啊。字字句句,分毫不错。
“但若拒婚,对洛轻舞的名节必定伤害。”杨致诚道出后顾之忧,“主公回到锯浪顶的时候,洛轻舞已经住了半个多月,早便以女主人身份自居,只等主公娶她了……”
“好一个洛轻舞,一点不把我放在眼里!”吟儿冷笑一声。
“洛家的女子,虽然未必如主母豪杰,但个个都心高气傲。”向清风解释说。
“正因如此,天骄、许从容、百里笙、寒泽叶、柳五津几位,都经过深思熟虑,劝谏主公娶洛轻舞。”杨致诚续道。
“我到要听听,是哪门子的深思熟虑!”吟儿愠怒。
“天骄他说,事已至此,不能拒婚,否则不仅洛轻舞名节不保,更必定要触怒洛知焉……洛家已经倒向苏降雪很多年,难得一次有回旋余地……四大家族,目前景、程都已向我们靠拢,若洛家也靠拢来,着实能够对魏紫镝施压,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