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凌大杰为完颜永琏将吕梁当地的文官武将召见来一一问询,其中也包括黑虎军前来增援的武将、来自郢王府的高手卿旭瑭。集思广益,终于得到一个和林阡所知相差无几的谢清发,对扶澜倾城的了解却还少一个燕落秋。
将所知所闻呈报王爷,却看王爷的面色很不好:“林匪从前不知联合五岳,是因其初来乍到、不熟悉吕梁人情,情有可原;你们在此地这般久,明知有招抚这条路却懒怠不肯行动,生生将交涉先机让给了林匪不谈,更还任由着五岳祸害民间?”
“曹王息怒。”卿旭瑭毕竟武夫,实话实说,“因五岳是叛军之后,不可轻言招安,否则郢王他名节受损,只怕政敌会算计、圣上要多心……”
王爷和他身边谋士一下全都面色铁青,那谋士冷道:“怕惹火烧身,就放任祸害?郢王爷何时连这点魄力都没有?”
“你是何人?我与王爷交谈,容得下你插嘴?”卿旭瑭一心护主,不卑不亢,当即驳斥。
“罢了,先下去吧。”完颜永琏叹了一声。
“去年春夏河东大乱,王爷便想过要清除这些祸害,可惜,这终究是郢王的管辖……”目送卿旭瑭远去,凌大杰了解地说。
“终究是?暂时是,罢了。”谋士一笑,凌大杰一怔,赶紧看完颜永琏,王爷的神色却不见半点改变。
牐
三日,碛口相安无事。
不仅扶澜倾城、赵西风未与金宋任意一方联合,就连先前隔三差五袭扰盟军的金军也如一潭死水,三天三夜一起战事都没发生,真是方便了盟军休整。
这一晚,越风在灯下翻阅着来自寿春的战报,同时等着抚今鞭被送回来,忽然觉得头有些痛,便不自觉地伏案睡着。不刻殷柔进得帐来,见他睡得正好,不忍将他扰醒,便将抚今鞭放下往外走。一阵山风吹入,似乎有些清凉,殷柔想想不放心又折回,把一旁披风盖到他的身上,恰好阑珊端药掀帘,正好看见这一幕,于是让到了一边去,直到殷柔走了才进。
轻轻坐到他身旁:“你怎么睡着了?”看越风没醒,确定他睡熟,她安静一笑:“沉夕哥,曾经你问我,想做一个人的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压低声音:“我想在他的人生里,做他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沉夕哥,我一直等你,从她的故事里走出来,不去打扰,却也绝不走开。到那时,我可就谁都不让了。”想去握住越风的手,突然帐帘被冲开,同时帐外一片“盟主”之声。
阑珊一惊,转头见吟儿兴冲冲地闯进:“越风!”她走路带风,竟直接将灯熄灭。
“何事?”昏暗之中,也不知越风何时醒的。
阑珊赶紧取出火折子点灯,营帐内骤然亮起。
吟儿一脸高兴:“别怪我毛手毛脚,哈哈。越风,你道是这三天为何这般安谧?束乾坤大病了一场,据说和沈大少一样,醉生梦死去了,楚风月也中了自己的毒,难怪金军蔫成这般……而且,五岳居然神通广大得不知从何处拿到了束乾坤的兵符,调动了一批金军去柳林打薛焕……”
“应该是谢夫人对三当家敲山震虎,警告他勿再背主妄为。”越风剖析,“如此说来,五岳岂非得罪了金军?我们再加把劲,完全可以将他们争取。”
“是啊。”吟儿点头,幽叹一声,“胜南要是知道了,不知会怎样高兴。”
“怎么,他还没知道?”越风一愣。
“和琬去告诉他了,我不想同他讲话。”吟儿又生气。
“……”越风无语。
待越风睡下,阑珊与吟儿一同离开,先还说越风病情暂时无碍,不知怎地扯到各自感情。
“盟主,莫再和盟王冷战了。”阑珊说。
“阑珊,我不是完人。”吟儿看着阑珊,难掩忧心,“那女子手段实在高明,便连胜南这样的人,到她面前都能忘记初衷、睡了一夜毫无意识……”
“那便更不是生他气的时候,而是该清醒地守在他身边,帮他留心注意着,莫被有心人坑骗。”阑珊提醒。
吟儿一愣,忽然想起云烟姐姐也曾和自己说过类似的话,要让胜南心安,要让胜南幸福……阑珊和云烟的温柔体贴实在相像,只是要比云烟文静得多。
“阑珊,你呢,你怎样了?”吟儿关切地问,“除了越风,没有别人能入眼吧?”
“盟主。”阑珊停下脚步,说,“其实在我心里,他只是一个,不小心走进了旁人故事的我的男人。我会等他,他会转身、看见我。”
吟儿一愣,没想到阑珊会是这种心境!
“我相信我的判断没错,就算有万一的可能,我错了,那也无所谓,到老的时候我可能才后悔这一生白等,但之前都是满足的,也顶多有几个旁人笑,与我何干?”阑珊微笑。
“阑珊,我有个义女,和你一样的名字,她明明是个乐观倔强的丫头,临死却还不太确定她的感情。我曾怕你重蹈她的悲剧,此刻才发现你外表柔弱、性情恬静,内心却比她还笃定、自信。我打心底里为你高兴、为越风庆幸,他真有福气。”吟儿释然,泪中带笑,越风犹疑,阑珊坚定,最后一定是坚定的人赢。
牐
夤夜,楚风月还在营帐内运功祛毒,那寒毒是她自己的,原本要打向林阡,未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