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犯罪嫌疑人回去问案!”
“什么罪名?”
“流氓罪,当然,只是有嫌疑,还没定罪!”
黄铁不愧是老警员,回答的极其谨慎,丝毫不会落下把柄与薛向。
而薛老三问何罪,却也不是为了引黄铁入彀,他就想看看这帮人到底有多黑,果然,一如薛老三所料,没有最黑,只有更黑,若是黄铁吐出个“调戏妇女”也就罢了,可偏偏人家张口就是流氓罪,显然是打算往死里整。
思路已开,要的信息,也已全部的得到,薛老三立时就露出了他本来面目,“今天这人,我只怕你黄所长带不走!”
“久闻薛主任蛮横,嘿嘿,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不过忘了告诉你,我黄某人从来就是铁面无私,从不吃你这套!”
说话儿,黄铁已经打开了枪套皮带。
薛老三冷笑道:“我薛某人身为国家干部,自然知法懂法,只是某些号称铁面无私的公安人员,似乎却是法盲!”
“你说什么!”蹭的一下,黄铁已然掏出了枪套。
他今番得到的可是死命令,这趟差必须办好,不然他官位能否得保,还是两说,这些年收的那边的好处被抖落出来,恐怕就足以让他吃一辈子牢饭,是以,他已打定主意,若姓薛的敢耍蛮,就是拼着动了家伙,受顿责罚,也得把人带走。
薛向道:“我说你粗鄙无知,不懂法,你可知道这几位是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不就是一个萧山县县委书记,一个县长,一个副县长,一个副处级管委会副主任,这又怎的,不就是四个县官么,一群土豹子,敢到我堂堂明珠撒野,别说他们了,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认,怎么着,你薛主任不会认为他们是干部,我黄某人就动不了!”
黄铁受不了薛向讥讽,当下严词反击,犀利无比,一番话说完,他忽然猛地拍一下额头,再放下手时,洋洋之色也化骇然。
显然,他明白过来,自己中了薛老三的圈套,顺着他的话,把不该说的,也说了。
本来嘛,他故意装作带那女郎来指认所谓犯罪嫌疑人,既然还需指认,他黄某人自然不识,可这会儿,受薛老三一激,他不但将廖国友几人姓甚名谁,道了个清清楚楚,更连四人职务,也列举了个分明。
这不等于,把辛辛苦苦遮掩了一层又一层的阴谋,**裸地展现在了人前。
瞅见薛向脸上的淡淡笑容,黄所长恼羞成怒,恨恨道:“薛主任,我再说最后一遍,别妨碍我办案!”
“我说过,今天你带不走人!”
“你是决意袒护犯罪嫌疑人?”说话儿,黄铁已经掏出了手枪。
“我说过我知法懂法,绝不会和某些人一样,黄所长啊黄所长,看来我真得向市委领导反应反映,有必要加强基层公安队伍的法制建设和普法教育,像你这等法盲,怎么能当好人民警察?难道你就不知道这四位除了是萧山县的领导干部外,还是各级人民代表大会的代表!”
薛老三石破天惊,黄铁也傻眼了,因为他绝非像薛老三叱责的那般为法盲,他办案多年,又怎会不知道各级人大代表有司法豁免权,也就是说,没经过同级人代会的批准,人大代表有不受拘留,审讯的权力,这也是后世,为什么那么多富商巨贾,不惜一掷千金,也得弄个人大代表帽子的根由。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