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儿子的一连串质问,冯月翎一边说:“你不要这么咄咄逼人啊。”一边又否认:“不是的!”
她忽然不再对儿子解释,而是对黎忘忧说:“他可能不明白我的处境,但是黎小姐你应该明白,封雍的大伯母生了两个女儿,在我婆婆的面前受了不少的气,而我……”
她指了指封雍:“因为生了他,所以我婆婆很宠我!大嫂生来要强,为了生儿生女这件事没少跟我生闲气。我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挺怕他们和我吵架……所以,当年发生那件事的时候,我婆婆和大嫂都在中间咋咋呼呼的,我能说什么呢?”
“我只好不管,并拉着他爸爸息事宁人,没想到因为这件事,封雍便怨上我了!”冯月翎很委屈:“可是做女人的处境有多么难啊!我要是一说什么,大嫂一家唾沫星子都能把我淹死……”
黎忘忧听得莫名其妙,真要说这一家有点重男轻女,可封雍的妈妈这性子也太搞笑了吧!
因为她生了大嫂没生的儿子,所以她在大嫂面前变成了罪人一样,头都抬不起来,这是什么逻辑!?
“阿姨,我不知道你们家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只知道一条,以后我若生了孩子,那只能为母则强,不管我的孩子是儿子还是女儿,我都会好好保护他们,当他们遇到困难需要我帮助的时候,我绝不会退缩。”
她很直接的说:“这一次,我站您儿子这一边,因为你做事不考虑他的感受,你只顾及到了您自己的感受。”
……
等出了咖啡馆,才发现外面已被夜色笼罩,满目霓虹灯闪烁,华灯朦胧初上。
外面犹有些暑气,但是晚风吹到脸上却很凉爽,她伸手戳了戳还揽着自己的封雍,撇着唇说:“刚才给足你面子,陪你在你妈面前演戏,现在该放手了吧?”
封雍求饶,腆着脸要亲她:“老婆,都一天了,气也该消了吧?你这一天都没怎么搭理我。”
黎忘忧连忙挡住了他的脸,并回头看了看身后,灯火阑珊处,尚能看到冯月翎站在台阶上痴痴凝望着他们的身影。
“别胡闹。”她对男人道:“让你妈妈看见了,又以为是我这个狐狸精蛊惑了你,让你不回家,还敢跟爸爸妈妈对呛。”
封雍撇了撇唇,眼神流露出几丝寒意:“你别中计,我妈妈说的不是真的,当年的事,他们合伙来算计我的,我爸妈并没有他们表面上表现的那么无辜,我们过自己的日子,不要理他们。”
“真不回去?”黎忘忧有点怀疑的看着他。
封雍手腕收紧,圈紧了她的细腰,冷冷地说:“除非当年的事他们还我一个公道,否则,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我回去的一天。”
黎忘忧格外的看了他好几眼,然后说道:“回去再跟你算账!我发现我有好多帐没跟你算。”
封雍意气风发的俊脸顿时垮了下来,浑身的精气神好似被掏空。
他差点忘了,他现在正是被罚睡书房ing……
……
散发着幽幽兰花沁香的vip病房,窗帘华美飘逸,顶上的灯具华丽,桌上的花瓶里面插着几支娇艳欲滴的兰花,使得房间不像病房,更像雅致的酒店套房。
楚醉谣的头上缠着医用白纱,手腕上还在输液,偏头躺在病床上沉睡。
主病房外的待客厅,楚凌扬和余姿琪各据沙发一角,皆沉默不言。
许久,楚凌扬沉沉的开口:“这事不能扯上忧忧,凭什么事情与她无关,却还要她来照顾谣谣?”
余姿琪眼睛盯着茶几上的摆设,淡淡地说:“谣谣是她的妹妹,她凭什么就不能照顾了?何况事情都还没有定下来,爸爸也没有说非要让谣谣去跟着他们住,你先在这里着什么急?”
楚凌扬冷笑:“你也是放得了心!倘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以前你都不让忧忧接近谣谣,更不会让谣谣跟忧忧在一起玩,你总担心忧忧会欺负谣谣或者把谣谣怎么样,现在又是怎么了?你一反常态,竟然很放心地要把谣谣放到忧忧的身边去?”
“她总归是她的妹妹,两姐妹嘛,她还能把谣谣吃了不成?何况我们也会安排人过去照顾谣谣的,也不是非要她亲手照料谣谣不可,真让她动手照顾谣谣,我也会不放心,谁知道她会给谣谣吃结什么?”
“那你们又是何必这样做呢?像魔怔了一样?”楚凌扬说话也是很直接。
“怎么说话的?”余姿琪不高兴起来,眼神愠怒:“谣谣是你的女儿,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你不好好关心她一下,净在这里维护你的大闺女!到底是你的大闺女重要还是谣谣重要?你这颗心也偏得太厉害了吧!”
“我说过,谣谣有很多的人疼,忧忧她没有人疼,我作为她的爸爸多疼她一些又怎么了?”楚凌扬不愠不怒:“而且她从小没有妈妈,我只是想弥补她。”
“我看因为她是黎静静的女儿,所以你才特别地关心她吧,说什么弥补不弥补的话。”余姿琪不冷不热地挖苦他:“毕竟你很喜欢黎静静,号称她是你最心爱的女人。”
这话真诛心!最心爱的女人就落个那样的下场,叫人情何以堪?
楚凌扬冷着脸,也不和她辩驳,忽然起身说道:“行,你们就作吧!昨天晚上那么晚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着谣谣的?竟然那么晚了让她一个人跑到绍楠的书房去向他表白。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这么一个主意,还让她从楼梯上滚下来!没从那上面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