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小溪就这么一瞬间,脑子仿佛都炸了。
她慌忙避开身子,用手挡住自己的脸,好像是怕他会认出来自己一样。
“不……不是的,我不认识他。是他认错人了,儿子,你让他走。”
“小溪,是我啊小溪,我是骁城。”赫骁城慢慢站起来,不解的看着慌忙躲避他的女人。
“妈,你怎么了?”瞿霆炫也觉到不对劲,瞿小溪使劲的往他怀里躲,好像是怕这个男人认出来她一样。
“我不认识你,也不是什么小溪,你真的认错人了。”
瞿小溪哽咽着,整儿人埋在儿子的怀里,只留给他一个干瘦的背。
骁城,你知道吗?我宁愿一辈子都不见你,也不想让你看见面前的这张脸。
因为我希望,我永远都是你记忆中的样子,那样的干净美丽。
瞿霆炫明显察觉出不对劲,眼中闪过诸多复杂情绪,望向面前的男人。
“小溪……”赫骁城哽咽了下,心痛的看着她,不知所措。
“你走,我不是那个什么小溪……”瞿小溪用力的喊着,情绪很激动。
瞿霆炫万般不解,也只能安抚她,防备的盯着面前的男人,疏离冷漠的口气说,“我妈都说不认识你,你还是走吧。”
“不……我不要走。我们已经分开二十年了,你现在都病成这样了,你还要把我推开吗,你难道死都不想再见我一面?”
赫骁城握着拳头嘶喊,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瞿霆炫一下子就怔住了。什么叫分开2o年了?他和妈妈难道曾经是……
“喊什么喊?”肥胖的房东太太正巧过来,还没进门就叉着腰大喊。
“这两个月的房租到底什么时候能给?给得起就住,给不起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赫骁城拳头握得很紧,一记冷眼射了出去,房东太太吓得浑身肥肉一颤,“你说什么?”
“什么我说什么?我让他们交房租啊!两个月都没给了。”
房东太太看他西装革履像是个有钱人,声音立马就低了下来,态度也好了很多。
瞿霆炫晃过神,抬头看着她,“胖婶能不能再宽限几天,我很快就工资了。”
“工资,哼!”房东太太看着他,满脸的鄙夷,“哪个月你都这样说,你的工资呢?”
瞿霆炫脸色难堪,狠狠地咬着牙。
“行了,不就是两个月的房租吗?有你这样糟践人的吗?多少钱。”赫骁城直接搭了话,脸色非常难看。
“两个月,两千六。”
赫骁城摸了摸西服口袋,才想起出来的仓促,钱包都没带。
“怎么,你也没钱吗?”房东太太脸色瞬间不好了。
“你去赫氏集团的财务部,我让员工把车马费和房租都结给你。”赫骁城指着外面,脸色阴沉道,“现在,你马上离开。”
房东太太被吼得一愣,半信半疑的走了,不信也没办法,这明显就没钱啊!
瞿霆炫诧异的看着他,他是赫氏集团的什么人,竟然一句话就能财务部结私账?
“你是谁?”瞿霆炫警惕的看着他,“你来我家干什么?找我们到底做什么?”
“我……”赫骁城根本不知道怎么说,视线落在女人的身上,只能无奈的劝她。
“小溪,你的事情我已经全部都知道了,包括这孩子的身份。事到如今,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瞒了二十年,现在也不用再瞒了吧。”
瞿小溪身子狠狠一颤,指尖蓦地收紧。他知道了?她躲了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一切?
瞿霆炫如同当头一棒,震惊又防备的望着赫骁城,“我的身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你的亲生父亲。”瞿小溪哽咽的喊了出来,紧紧抓着瞿霆炫的上衣,喊,“儿子,他就是你的亲生父亲……”
“呜呜呜……”
她原本打算在她死后告诉他的,可是他现在就站在面前。
她知道,凭他赫骁城的本事要查这些事,根本就瞒不住。
既然这样,何不让她这个快死的人,将儿子亲口托付给他,好歹血溶于水,想必他也会好好待他。
“妈!”瞿霆炫浑身都在抖,一脸的难以置信,情绪异常激动,“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爸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会是他?”
“我骗你的,那些全都是骗你的。”瞿小溪抬起脸,泪眼婆娑的望着他,“妈从来都没有结婚,从前说的那些都是骗你的。”
“你的父亲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瞿小溪低头捂着脸,不敢再看他了。
瞿霆炫的脑子“轰”的一下,像是被什么炸开一样的。猩红的眼睛死死瞪着赫骁城,满满的恨意。
他从小到大都以为父亲死了,可是这个亲生父亲突然有一天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还是如此的贵不可攀,让他如何能接受。
他们一贫如洗,穷的连房租都交不起,可他,西装革履,贵气逼人,这么多年,他为何不管他们母子。
“不,我没有父亲,永远都没有。”瞿霆炫一怒之下跑了出去,狠狠地摔上了门。
“霆炫……”门框出剧烈的声响,瞿小溪伤心过度,一下子就倒了下去。
赫骁城连忙上前扶住了她,视线融在一起时,整颗心都在颤抖,“小溪……”
手中这副干瘦的骨架,他心头就像是被刀子凌迟一样。
“是我来晚了,我来晚了。”他难受的忏悔着,又问他,“当年我们说好一起走的,你为什么不等我,之后我找你,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