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君在李沉舟的身边坐下,端起属于她的那杯茶,轻抿了一口,却又马上放下:“茶已经冷了。”
李沉舟向几上的茶杯扫了一眼,然后道:“是啊,冷了!”
薛灵君忽然格格笑了起来,笑声住后意味深长道:“什么东西放久了都会冷,你说对不对?”
李沉舟的笑容显得有些牵强,他甚至后悔自己这次的登门,不错,什么东西放久了都会冷,包括他和薛灵君之间的感情,也许怪不得薛灵君,是自己一手扼杀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他在心底开始斟酌道别的话语,可没等到他说出口,薛灵君的手却主动落在他的手背之上。
李沉舟有些错愕地抬起双目,望着薛灵君柔情似水的双眸,他的喉结蠕动了一下。
两人就这样静静对视着,薛灵君的美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她的声音低柔婉转:“我努力过,可是我发现仍然忘不掉你……”泪水沿着她皎洁的面庞缓缓滑落。
女人的泪水往往是她们最好的武器,这两行泪水轻易就软化了李沉舟的内心,他牵起薛灵君的纤手凑在自己的唇边亲吻着。
薛灵君站起身,来到他的面前,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让他将面庞埋在自己的胸前。李沉舟猛然将薛灵君的娇躯拥入怀中,拥抱得如此用力几乎就让她透不过气来。
薛灵君趴在他的肩头,美眸之中却流露出一丝难以描摹的忧伤。
“融心……”李沉舟呓语般叫道。
尖刀狠刺在薛灵君的心头,她强忍住将李沉舟推开的冲动,只是装出并没有听到他说什么的样子。
李沉舟也第一时间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他的大手探入薛灵君的衣襟内,扯去她的长裙,试图用激情来掩盖刚才的一切,然而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一切努力还是徒劳无功,昔日总是可以轻易激起自己**和冲动的薛灵君,如今动人的**已在鼓掌之中,可是自己却依然疲不能兴。他慢慢放开了薛灵君,极度的自尊让他产生深深的自卑,此刻甚至不敢直视薛灵君的眼睛。
薛灵君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从他的身上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被他弄乱的衣裙,然后扬起手来,解开发髻,让已经蓬乱的秀发流瀑般披散在肩头,风情无限,妩媚动人,然而如此尤物就在面前,李沉舟却无力采摘,内心中涌现出无限悲哀。
薛灵君自然看出了他的沮丧,柔声道:“你最近太累了一些,压力也实在太大。”这句话充分显示出她的善解人意,主动为李沉舟寻找借口,以此化解他的尴尬。
李沉舟抬头看了看她,目光中流露出些许的感动,不错,自己太累了,终日生活在阴谋和算计之中,见不得光。他低声道:“等忙完这阵子,我陪你出去走走。”
薛灵君道:“你不怕闲话?”
李沉舟摇了摇头:“没有人能够阻挡!”他用力握紧了薛灵君的肩头道:“过了今晚,再也没有人敢在我们面前说三道四。”
薛灵君倒吸了一口冷气:“你想做什么?”
李沉舟道:“既然已经止不住大雍衰落的势头,不如推倒重来!”
薛灵君道:“你想废掉皇上?”
李沉舟没有说话,可是他的目光却分明已经承认了一切。
“若是废掉了他,谁来坐在那张龙椅上?”
李沉舟微笑望着薛灵君:“你!”
“我只是一介女流,那些臣子岂能心服?”
“事在人为,连大康永阳公主那个黄毛丫头都能做到的事情,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做到?”李沉舟说这话的时候留意到薛灵君的双目突然变得明亮起来,他仿佛清晰看到了薛灵君心中的野望。
凌晨时分,大雍太师府内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与此同时吏部尚书府被兵马团团围困,风雪之中,平静并没有太多时间的雍都城又开始风声鹤唳,满城都是兵马调动,不时传来鸡鸣犬吠之声,早已饱受变乱之苦的百姓于睡梦中惊醒,家家户户锁好了大门,生恐被这场变故所波及。
在千里之外的北疆同样也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刚刚视察军营完毕,脱下盔甲准备就寝的老帅尉迟冲却被紧急召唤前去面圣。
尉迟冲冒着风雪匆匆来到皇上的行辕,却见董天将一脸严峻地守在大帐之外,尉迟冲跟着他进入帐内,却见烛光的映照下大帐内空无一人。
尉迟冲心中顿时觉得不妙,霍然转向董天将冷冷道:“皇上呢?”
董天将抱拳道:“皇上已经歇息了,这是他的手谕,请大帅交出虎符!”
尉迟冲怒视董天将,其实薛道铭到来之初就已经猜到他此番前来的目的,可是见面之时他都未曾提出这件事,而是突如其来将自己招到这里,这件事实在是有些不同寻常了。
尉迟冲呵呵笑道:“皇上既然就在大营之中,何不让他亲自出来说个清楚,真当老夫贪恋军权吗?”
董天将叹了口气道:“大帅,其实皇上此前见你已经将态度表明,只想大帅知难而退,主动交出虎符印信,毕竟念及大帅功在社稷,有些事不想当面说得太过明白。”
尉迟冲冷冷道:“深更半夜将我召到这里是何用意?难道老夫不交,就要对老夫用强吗?”
董天将道:“不敢,只是大帅若是不肯交出虎符印信,那么皇上很可能会出事。”
尉迟冲虎目圆睁:“你说什么?”
董天将道:“皇上若是在军中出了事情,那么不但是在下,连大帅也需承担责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