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天冷冷看了林慕青一眼,逼人的杀气宛如暗潮一般涌动而去,将林慕青包围其中,林慕青感到呼吸为之一窒,下面的话竟然说不出口。
邱闲光此时向胡小天走了一步,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挡在了林慕青的身前,为他化解了这让人胆颤的凛凛杀气。
邱闲光一如刚才那般冷漠静静望着胡小天道“蒙先生犯不着和小辈一般见识,你若是不信,我可证明给你看。”
胡小天心中暗奇,证明?怎么证明?难道邱闲光改变了主意?同意让他搜查剑宫?胡小天坚信夏长明的消息不会有误,可既便如此,就算邱闲光答应将剑宫敞开来让他们搜查,他和姬飞花也未必能够找得到秦雨瞳的下落。
胡小天点了点头道:“门主还是将误会解释清楚的好。”
邱闲光道:“请跟我来!”
胡小天跟在邱闲光的身后,姬飞花本想随同他一起前去,却被林慕青挡住了去路,胡小天怒道:“邱门主什么意思?”
邱闲光淡然道:“蒙先生若想证明此事还需独自一人跟我前往,若是蒙先生不肯,那便算了。”
胡小天心中不免犹豫,邱闲光根本是要故意将他们分开,难道是想将他们隔离开来然后逐一解决?可人家已经让步,不过既然是来兴师问罪,就不怕把事情闹大,胡小天正准备继续发难之时,却听姬飞花道:“师父,徒儿就在这里等您,您不用担心我,如果有什么事情,您只需招呼一声徒儿就会赶过去。”
胡小天看到姬飞花让自己跟着邱闲光过去,又见她说得那么有把握,想必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大不了也就是硬闯出去,也没什么好怕。心念及此,他向姬飞花点了点头道:“你小心些,若是谁敢欺负你,为师绝饶不了他!”说话的时候向林慕青狠狠瞪了一眼。
林慕青被他瞪得打心底发寒,可又不敢说什么。
邱闲光唇角露出淡淡的笑意:“蒙先生只管放心,我剑宫上下无人会对玄天馆的门下不利。”
胡小天跟着邱闲光出了慧剑堂,来到外面,看到天空之中悠悠荡荡下起雪来,走出院落,拾阶而上,来到剑阁,这剑阁乃是由东西两座五层楼台组成,两座楼台之间有一道犹如长虹般的天桥相连,天桥下方乃是剑宫的主道。主道南北走向,从北到南道路逐渐收窄,从上方俯瞰,犹如藏在剑宫中的一把长剑。剑锋处所指的方向乃是万仞山,乃是剑宫禁地。
虽然天空中雪越下越大,可是因为这天桥之上有风雨亭,所以胡小天的身上并未沾染雪花,走过天桥,来到西楼之上的宽阔平台,这里名为磨剑台,整个平台之上空无一物,雪花已经将磨剑台盖上了薄薄一层,就在磨剑台的中间站着一人,此人一身青色儒衫,相貌清癯,表情从容,那漫天飞雪在他的身体周围竟似乎悄悄躲开了去,没有一片落在他的身上,而此时邱闲光也悄然后退离开。
胡小天看清那人面容之时,感觉血液瞬间凝固了。
那中年儒生向他微笑点了点头,轻声道:“别来无恙?”
就算胡小天敲破脑袋也想不出眼前人竟然是玄天馆的馆主任天擎。
胡小天马上就明白自己已经暴露了,任天擎何许人物?他不可能糊涂到连自己的师兄蒙自在都不认识,更何况任天擎本身就是一个易容高手,秦雨瞳的易容术就是得自于他的真传,连秦雨瞳的易容手段在胡小天心目中都是高山仰止的状态更何况任天擎乎?任天擎身在剑宫,那么秦雨瞳的安全自然不会成为任何的问题。
那么秦雨瞳被剑宫劫持整件事就是一个圈套,只是并非胡小天和姬飞花分析的那样,胡小天心中暗叹,秦雨瞳啊秦雨瞳,你在其中究竟又充当了怎样的角色?难道你也会设计我吗?
胡小天心中虽然波澜起伏,连骂娘的心都有了,可是表面上却风平浪静,一脸人畜无伤的笑容,他没说话,因为一说话准保要露陷。其实他不说话也已经暴露了,所以他只能笑。
任天擎道:“胆敢冒充我的师兄,天下间还真没有几个。”
到了这种时候,胡小天也没必要伪装了,他呵呵笑道:“你师兄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冒充他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任天擎点了点头道:“看来我那个乖徒儿在你心中果然有些地位。”
胡小天道:“让我先搞清楚,究竟是你们联手演了这出戏,还是你一手导演了这一切?”
任天擎道:“跟雨瞳无关,只是我听说了一些事,交出那幅图,我就放雨瞳一条生路。”
胡小天有些错愕地张大了嘴巴:“我有没有听错?你居然用自己徒弟的性命来要挟我?”
任天擎微笑道:“没错,交出那张皮,我就放了她!”
胡小天没有听错,任天擎这次说得更加清楚,他说得是那张皮,应该是那张属于敬德皇的人皮,而这件事,胡小天只是故意将消息透露给了燕王薛胜景,他的本意是要打乱薛胜景的布局,引蛇出洞,却想不到薛胜景的应对之策竟然是从秦雨瞳一方下手。任天擎和薛胜景无疑是同一阵营。如此看来薛胜景当时只是在自己面前故意伪装,所谓仙使只不过是用来迷惑自己的称呼罢了,也许什么仙使根本就不存在,也许仙使另有其人。
胡小天望着任天擎道:“你是仙使?”
任天擎唇角露出淡淡的笑:“不可以吗?”
胡小天也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