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杀了那条獒犬之后,胡小天也几累得精疲力竭,他本想爬上岸去,忽然听到岸上传来说话之声,慌忙躲在荷花丛中,正值盛夏,荷花繁茂,将这几亩地的池塘遮挡得严严实实,刚好提供了一个绝佳的藏身之所。
从荷叶的间隙向岸上望去,却见池塘边水榭之上出现了两位女子的身影,从两人的装扮上来看,应该是主仆,为首女子浑身素缟,身着重孝,她在水榭内坐了,一双美眸向池塘内望来,却见淡扫峨眉,瑶鼻星目,肌肤娇艳如春日之雪,顾盼之间,目光动人心魄,当真是倾国倾城之姿,沉鱼落雁之貌。
胡小天心中暗叹,想不到青云小城之中居然藏有这么美丽绝伦的尤物,当真称得上是祸国殃民的级数,他躲在荷叶之中悄悄欣赏。目光集中在这美丽绝伦的女郎身上,全然忽略了她身边的青衣小婢。
那女郎伸出纤美如兰花的手指,轻轻摘掉鬓角的白花,揉碎了花瓣,任凭花瓣随风吹落到池塘之中,望着池塘中飘零的花瓣,芳心中一股前所未有的惆怅袭来,轻声叹了口气,宛如春山的秀眉颦在了一处,一张俏脸美得如梦似幻。
胡小天看得痴迷,这女子的姿容比起霍小如也春兰秋菊各擅其场,只是看她的装扮似乎有重孝在身,听她的叹息,心中应该充满了惆怅。
一旁青衣婢女道:“小姐,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您还是要想开一些。”
女郎轻轻点了点头,黯然道:“我的命好苦啊!”她的声音娇柔婉转,听在耳中,如同有人用一支柔软的羽毛撩拨你的内心,让人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青衣婢女咬了咬樱唇,想要劝说两句,却又无从劝起,正在此时,看到远处有一人沿着九曲长桥走了过来,那人三十岁左右年纪,身材壮硕,身穿黑色武士服,头扎紫色英雄方巾,腰间悬着一柄长剑,方面大耳,仪表堂堂。
看到他过来,那白衣女郎将俏脸转向远处,青衣婢女显得有些惶恐,慌忙施礼道:“奴婢彩屏见过大少爷。”
那位大少爷根本没有理会她,目光望定了那白衣女郎,微笑道:“弟妹,出来纳凉啊!”
白衣女郎这才转过身来,起身浅浅道了个万福道:“不知大哥前来,失礼之处还望恕罪,彩屏,咱们走!”她明显想要逃避这名大少爷,准备离去,却被那位大少爷拦住去路,一脸笑容道:“弟妹别急着走,彩屏,你先回去,我有句话想跟乐瑶单独说。”
彩屏面露为难之色,她不想走,可又不敢得罪这位大少爷,最后还是那白衣女郎道:“彩屏,你去园外等我。”
彩屏应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那位大少爷望着乐瑶美丽绝伦的俏脸,表情显得有些色授魂与,等到彩屏走后,他方才咳嗽了一声向前走近了一步道:“乐瑶!”
乐瑶向后退了一步,咬了咬嘴唇道:“大伯,有什么指教?”这声大伯实际上是在给对方一个婉转的提醒。
大少爷道:“乐瑶,我弟弟英年早丧,我们万家上下无不悲痛莫名,只是委屈了你。”原来这男子居然是万家大少爷。
乐瑶轻声道:“是我没有那个福分,没什么好委屈的。”
大少爷道:“乐瑶,我和我兄弟手足情深,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无论他在与不在,我都会好好照顾你。”
胡小天听到这里差点没笑出声来,我曰,这老大伯也忒无耻了,看乐瑶的这身装扮显然还在服丧期间,你兄弟尸骨未寒,这边你就开始**起弟媳妇了,你丫还有节操吗?
乐瑶目光始终垂向地面,声音无比冷静道:“大哥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乐瑶还能够照顾自己。”这分明是谢绝了对方的好意。
大少爷明显有些心急,上前走了一步,一把抓住乐瑶的手腕,乐瑶用力挣脱开来,俏脸因为羞愤而变得通红,怒道:“大伯还请自重。”
大少爷道:“乐瑶……”
身后忽然又传来一阵咳嗽声,一名中年人走入后花园中,他年约五旬,身材魁梧健壮,穿着褐色金丝刺绣的员外服,走起路来虎虎生风,面色红润,颌下三缕轻髯,满脸正气,仪表威严。
那位大少爷看到此人过来慌忙向后退了几步,诚惶诚恐地垂头叫道:“爹!”
那中年人冷哼了一声,看了看他没好气道:“廷昌,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叫廷昌的男子道:“爹,我听说弟媳身体不适特来问候。”
中年人冷冷瞪了他一眼道:“整天四处游荡,游手好闲,让我如何能放心将万家的家业交给你?”原来他正是青云第一大户万府的当家万员外。
万廷昌垂头丧气,在老爷子面前唯唯诺诺,信誓旦旦道:“爹爹放心,孩儿必励精图治,尽心尽力经营好咱们家的生意。”
万员外拂了拂衣袖,显然对这个儿子极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