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婉莎踏入正堂的前一秒,正堂内的人还在看到她身影的前提下,大声数落与指责着大房的不是。
然而,就在秦婉莎踏入正堂,并且所有人都看清她身后跟着的十多名护卫时,即便是方才骂的最大声的族老,也瞬间收了声。
秦婉莎则表情一直带笑的直直朝着容老夫人的身前走去,而位于容老夫人右侧首位的二老爷,则伸手紧紧握住二夫人的手,两人都用这一默契,彼此鼓励着不再给大房‘让位’。
“欣兰这是做什么呢,来见我们,竟然还带了持武的护院?这是摆明了不喜我们这些族人登门了。”族长在这个时候最先开了口。
秦婉莎却并没有因为他的声音而出现任何的停顿,反倒是在容老夫人面前几步停了下来,之后欠身行了一个晚辈礼:“欣兰给继奶奶请安,继奶奶大病数日,今日瞧着可算是恢复了。”
说完这句,秦婉莎也才回过头,继续满面笑意的看着容氏族长说道:“族长这句话,可当真是污了欣兰的用意了,这不是瞧着,继奶奶将您与其他族老都喊来主持分家之事,这才特意喊了几个孔武有力的,替我这弱女子搬搬东西吗?”
随着秦婉莎的这句话,正堂内众人哗然的同时,更是将目光放在了提着一口大箱子的两名护卫身上。
“你、你、你!满口胡言乱语!分什么家!我喊族长们过来,岂会是要分家!老大夫妻呢!把他们都给我喊来说话!”容老夫人一个没绷住,直接拍桌又朝着秦婉莎大吼了一声。
靠着近的二老爷与二夫人立刻站起身上前去替容老夫人拍背缓气,三夫人与三老爷倒是没忍住,也直接出言挤兑了一句:“大哥可当真是教的好女儿,名声在京中臭的出奇也便罢了,小小年纪还敢在长辈们面前妄图做容伯府的主,呵!乡下人就是乡下人!”
族老们此刻也因为容老夫人与三老爷的话,又一次开始哗然指责起秦婉莎来。
或许是仗着他们人数众多,又或许是觉得自己身份上是容欣兰的‘长辈’,这些个族老们说话一个比一个的难听。
反倒是族长,他是第一个注意到,秦婉莎的表情与神态,竟然丝毫没有产生任何变化的。
借着端茶的姿势,族长的心中隐隐心惊于秦婉莎的沉稳作态,更是有些担心,只怕容老夫人等人,都不会是这个容欣兰的对手。
事实上,族长也的确是猜对了。
眼见着秦婉莎不说话,一个年纪最大的族老已经气到直接站起身,指着秦婉莎的鼻子叫嚣怒骂道:“你个小杂碎!就你还配做容伯府的主?!那箱子里都是容氏一族的东西,你想分家是吧!好!你们一家就给我赤裸裸的滚出去!一毛都别想沾我容氏的!”
秦婉莎任由这些人辱骂,即便那位族老的手指已经指到自己鼻尖,也丝毫没有动怒。
反倒是喜鹊,眼见着主家受辱,她差点就要沉不住气的上去如同对喜娟时一样,狠狠将其的手拍开了。
好在,就站在喜鹊身边的一个侍卫,及时伸手拽住了她,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一直忽略了喜鹊存在的容老夫人等人,都看见了喜鹊的身影。
没有什么比发现贴身丫头背主更让身为主人家的愤怒了,更何况,喜鹊虽说不如南湘得容老夫人的倚重,但也知道很多容老夫人私下的事情。
一瞧见喜鹊出现在了秦婉莎的身边,还一副怒气冲冲的对着族老们的模样,容老夫人就差点又一次要气晕过去。
“好你个容伯爷嫡长女,竟是把手伸到我的身边,早早就在我身边安插人了!怎么的,喜鹊,我往日待你,可是那里错了?!”容老夫人怒急的又是一声怒斥,尖利的声音硬生生在这吵杂的正堂内闯出了一片天,让所有人都听到了耳中。
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所有族老们的怒火更是因为秦婉莎的‘手长’而越发暴涨了。
秦婉莎却反而轻声一笑,同时不用她说任何话,她身后的持杖侍卫们猛地就以棍尖杵地,发出齐声的闷响,十多人的气势也瞬间发生了变化,成功吓得所有族老们都闭了嘴。
依旧是族长,在这一环境中,沉声开口道:“欣兰,既然你身边的人已经把东西搬上来了,就先让他们下去吧,这里都是自家人,这么多下人在,反倒有些不对了。”
对于族长的话,秦婉莎只是掩嘴一笑:“族长这话说得,瞧着方才这些‘自家人’的架势,一个个恨不得生吞了我,好似我不是这容伯府的正经主子似得,我哪儿还敢支走这些得用的人啊。”
听了秦婉莎的话,之前那个骂的最凶,也是唯一一个把手指到秦婉莎鼻尖的族老又站起来说话了,满口都是教训之意:“怎么的!你一个小辈,我们这些长者连说你一句都不能说了?!”
“哪儿能啊,我管天管地,管这一片容伯府的小天地,您这老狗要来我家骂人,我还能拿扫帚赶你出去不成?”秦婉莎面上依旧带笑,说出的话却是瞬间让所有人都变了面色。
“好小辈!竟然辱骂长者!”
“除族!这个祸害我容氏容不得了!”
容老夫人原本虽然也同样生气与震惊于秦婉莎竟敢带护卫过来,但是现在一听秦婉莎的话,心头反而瞬间又高兴起来——身为容氏族人,却直接辱骂族老,这不是自己找死是什么?!这一下,她若是操作得当把容欣兰除了族,便是大房的来了,闹出去,谁也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