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今日听说是族长与族老们上门了,如今虽说是咱们大房当家,但这样不是更该叫族长等人瞧瞧大房的礼数吗?还请大小姐派人去请伯爷与夫人回来吧,实在不行,奴婢去与南湘姐说说,先找个借口掩饰一二也好啊。”
喜娟这话说的情深意切,乍一听好似句句都在为了秦婉莎一家做考虑,但是作为已经被秦婉莎提点过的喜鹊来说,她却是能从喜娟这话中听到更多的深意。
没有让秦婉莎开口的,喜鹊在这个世界直接替秦婉莎说道:“怎么的,粗使丫头当惯了,在主子面前却是连耳朵都不带了?”
这么说着,喜鹊还用一种颇为玩味的眼神看了一眼喜娟,也算是还了方才喜娟那一眼的仇。
“敢在主子面前伸手阻拦,你个小贱蹄子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说话间,喜鹊先是一把挥开喜娟拦在秦婉莎面前的手臂,之后一巴掌就直接箍在了喜娟的脸上,整个屋子里都响彻着那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喜娟也一下子被打懵了,或者说,她根本不明白喜鹊那话的意思,以及喜鹊是怎么敢以戴罪之身的身份,就直接当着主子的面,掌箍她这个一心为主的忠仆的。
不过,相比起喜鹊,喜娟也的确聪明了许多,二话不说的,她直接跪了下来,也不说责怪喜鹊的话,只是一副委屈却又隐忍的模样,忍辱负重的说道:“奴婢方才一世情急,请大小姐恕罪。”
好一步以退为进,秦婉莎眼神中闪过一抹有趣,但是,她却不打算按照喜娟心中的剧本继续走下去。
“喜鹊。”秦婉莎开了口,喜娟眼神中立刻闪过一抹强自安耐的得意。
“我把人交给你调教,你却至今都没有把人调教好,你是不是觉着,那三十大板太少了?”
秦婉莎这话乍一听去,好似是在怪责喜鹊,但是只要真的听完她的话,就能够明白,秦婉莎这是借着喜鹊来发作喜娟。
喜娟浑身一震,分明满心不可置信,却还是死死的保持着跪地的姿势,头都没有抬起来一下。
反倒是喜鹊,她与秦婉莎的配合度在这个时候达到了最高点,一下子屈膝欠身的说道:“是奴婢的过错,叫尚未训好的丫头到您跟前犯了错,奴婢请大小姐责罚。”
“罢了。”秦婉莎继续说道:“马上咱们还要去正堂见客,就暂且收着你的罚,待日后再出现这样的错处,你也就不用继续在我身边待着了,至于喜娟……在未达标准前,就暂且降为二等丫头,留在院子里好生学学规矩,不用跟着我出去了。”
喜鹊听着秦婉莎的话,面上大喜,喜娟却是心头怒急,偏还要做出一副柔弱的姿态,期期艾艾的抬头看着秦婉莎:“大小姐,奴婢……”
只是,秦婉莎根本不吃喜娟这一套,直接抬脚就从喜娟面前走过。
喜鹊自然也是紧跟其后的,甚至于,从喜娟身边走过的时候,她尚还不忘一脚直接揣在喜娟身上,把人踹倒在地,这才总算解了心头那股恶心的恶气。
到了这个时候,喜娟都还没明白过来,自己究竟做错了哪里,竟是让秦婉莎这般发作了她。
但是好在,这个秦婉莎身边一等丫头的身份,她也根本不在意,只要这一轮老夫人那里得了势,她自然有的是机会翻身成为踩在那两人头顶上的贵人!
就在喜娟这么想完,并且打算起身朝外走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这间屋子的大门竟然被人从外面锁起来了!
喜娟心头瞬间闪过不好的预感,立刻拼了命的拍打起房门来,同时高声喊着:“来人啊!有没有人啊!小姐!喜鹊姐!南湘姐!来人啊!开门啊!”
可惜的是,门外丝毫没有任何动静,这扇木质的大门也并没有被喜娟敲动哪怕一下的意思。
跟着秦婉莎快要走
到院门处的喜鹊回头看了一眼,那屋门的两旁已经守了两名身材高大的持杖护卫,也不知那两人究竟是从何处出现的,竟然就在她们出来后,就直接将门上了锁。
想到这里,喜鹊又一次把头扭转回来看向秦婉莎的背影……还好,她及时止步投靠了大小姐,只这喜娟的这件事儿,喜鹊就更加真切的感受到了秦婉莎的厉害。
等在院门外的南湘早就伸头翘首期盼的看着他们走出来的身影了,眼见着只有秦婉莎与喜鹊两人,南湘的眼神一闪,却还是笑容满面的站在原地,乖巧等候着。
“大小姐,怎的就您一个人?今日族长协族老们一起到了,您瞧是不是也知会伯爷与夫人一声?”
这话,听着倒是跟刚刚喜娟的话如出一辙了。
“怎么,你觉得我不够资格代表伯府?”秦婉莎满脸玩味的问了南湘这一句。
南湘已经在秦婉莎手里吃过一次亏了,更是清楚,现如今的整个容伯府,说是秦婉莎当家也不足为过。
她立刻笑着说道:“怎会呢……”
正想再继续多说两句时,秦婉莎的脚步却已经朝前迈去了:“那就走吧。”丝毫不给南湘留有任何说话的余地。
南湘一愣,心头又一次感觉到了被羞辱的气恼,然而,不等她把眼神收敛起来呢,却见到又有十数名人高马大的黑衣护卫,竟然整齐的从院子内走了出来,不远不近的跟在秦婉莎的身后,而其中的两人手中,更是协力的提着一个看上去就非常沉重的大箱子。
南湘瞬间就察觉到了什么不好,可是她如今却是来不及去转报容老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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