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荣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声音，眼神恐惧而愤怒。
李梦雪把灯打开，把他的呕吐物用纸巾盖住，开门见山道：“不要紧张，我过来就是为了报复你。你以前打我那么多次，害我左耳失鸣，头皮秃了一块，手臂骨折使不上力气，还不知道要养多久……”
她慢条斯理的从背包里拿出几个电击棒，依次试了试，平静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现在你也来尝尝那种疼痛，恐惧，无力反抗又令人恶心的感觉吧？”
陈宇荣目光紧紧的盯着那电击棒，面露恐惧，奋力挣扎。他觉得李梦雪肯定是疯了！但一分钟后，他浑身抽搐，眼神涣散，肌肉松弛的停止了反抗。
李梦雪取走他口中的枕巾，像陈宇荣以前打人时那样絮絮叨叨的说着：“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可你实在太可恨了。你觉得自己力气大，随便怎么打我，都不会被报复吗？”
“不是的，只要有心，我可以在你饭里下药，水里下毒。等你像现在这样失去行动能力，就跟外边说你中风了瘫痪了……我可以用针扎你，冻着你，饿着你，可能过不了几年，你就会成为一个废人吧？”
“你在害怕？”李梦雪道：“你打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会被你打死或者打残？”
“……”陈宇荣被电得冷汗淋漓，意识涣散，过了好半天，才从喉咙里发出蚊子哼哼般的声音，牙齿磕磕盼盼，目光恐惧又恳求的望着李梦雪。
李梦雪平静道：“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求你的时候，你有没有停手？”
陈宇荣思绪一片混乱，李梦雪又继续道：“我是为了女儿才一直忍着你。我给你洗衣做饭，端茶倒水，我把你照顾得无微不至。如果你真的看我不顺眼，你可以和我离婚。”
“为什么不离婚？”李梦雪在他身上又电了一下：“为什么要打我？”
“……”陈宇荣感觉他的意识已经离体，他啊啊的喊着，耳边却一丝声音也无。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晕了过去，但其实并没有。等他回神的时候，他发现他已经痛哭流涕起来。
疼，除了疼还有恶心。他好像晕车了，又好像中毒了，身体一时失去知觉，一时又把所有的疼痛都聚到一起。说不出到底疼在哪里，但就是难以遏制。
疼痛让陈宇荣彻底投降，他费力呼喊着李梦雪的名字想让她心软。隔了好几分钟，他意识到李梦雪不为所动，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念出女儿的口型。
李梦雪的回应，是观察了一下他的瞳孔，听了听他的心跳，隔了几分钟，又狠狠电了他一次。
“别害怕。”
陈宇荣绝望的看着她嘴巴一张一合：“等我心里痛快了就好。”
陈宇荣怎么可能不害怕，李梦雪这样对他就不怕他报复吗？
那她会不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事后杀了他？
陈宇荣流出生理性的眼泪，身体僵直又放松，整个人狼狈不堪。
疼痛可以让人忘掉一切。很快，陈宇荣就没功夫再去考虑这些了。
不知过了多久，李梦雪最后了一下陈宇荣的状况，拿矿泉水倒在他脸上，问他：“现在，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家暴，为什么不离婚？”
陈宇荣已经意识涣散，许久都没有回应。
李梦雪不着急，她问这个并不是真的想从陈宇荣嘴里听到什么引人深思的答案。安静的等了片刻，她又重复了一遍问题，并说：“不回答我就继续电你。”
陈宇荣下意识痉挛了一下，恍惚听懂了，艰难道：“我错了，我不会再打你了……你放了我吧，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他脸上汗如雨落，眼睛直直的看着天花板，忍不住哽咽道：“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打你，好疼……我，我错了，以后，好好对你……”
李梦雪兴趣缺缺：“然后呢，到底是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口沫从陈宇荣嘴角不受控制的淌下来，他眼睛转了转，艰难的看着李梦雪，要哭不哭的说：“对不，起，我该死……李君宝，挑拨，我，生气……”
李梦雪看他舌头撸不直似的伸着，便给他喂了点水。
“所以把气撒我身上？”李梦雪很平静的笑了一下。
陈宇荣不说话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惧怕。李梦雪见得多了，也没想要教育感化渣男，只是原主心中不解，所以她才想要个答案。
“现在问你也不会说真话。”李梦雪站起来道：“今天就到这里。”
她丢下一瓶矿泉水，两个面包，无视陈宇荣恳求的目光道：“我后天早上再过来，这房间隔音挺好的，你也别白费力气了。这是成人纸尿裤，你自己换上吧 。”
她收拾好东西关上门，把陈宇荣虚弱的呼喊声一并关在了里边。
手铐保证他自己解不开，麻绳把他固定在床上，窗户上贴了隔声膜，厚厚的窗帘又是棉麻质地……等陈宇荣饿得说话的力气也没了的时候，她就可以放心了。
屋内，随着李梦雪关灯关门，陈宇荣简直想嘶吼起来。然而他刚刚被电击，不止浑身无力，喉咙也沙哑无声。他费力的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恍惚间觉得自己一定是做了一个噩梦。
……李梦雪是疯了吗？还是豁出去，精神分裂了？
陈宇荣根本没想到平日唯唯诺诺的李梦雪竟然敢做出这种事，她不怕他失踪引起警察查询？明明过月英也在家里，她就不怕过月英报警吗？
还有他们的